挨完训出来,刚走出议事院的院子,谢枝梨就被柳念之给拦下。
柳念之的身后还跟着有些无奈的谢悬北,在谢枝梨抬眼看来时,他颇为无力地耸了下肩,以示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十一妹妹,挨骂了?”柳念之见着她后,立即变凑上前嬉皮笑脸地问道。
谢枝梨抬眼看她,那双杏眼依旧水汪汪的:“柳少主何必明知故问。”
“我与十姐姐来时,你与阿兄才刚从里面出来。”
柳念之被揭穿倒也没什么感觉,她只是笑着摸了下鼻尖,随即左右顾盼了一切后,这才反问:“我记得你走时,不是还带了个与你同岁的小孩吗?怎么?你俩挨训,他跑了?这么没义气。”
“柳少主。”谢水央不太听得下去,刚想出声替谢知南解释几句,就听谢悬北说道:“十二才十一岁,你指望他能做什么?再言,酒楼之事,他全程都没参与。”
柳念之疑惑地眨巴了下眼,指着谢枝梨说道:“可你妹妹也才十一岁。”
“人是我打伤,又不是十二。”关于此事,谢枝梨并不想多言,侧身替柳念之做了介绍,“这是我堂姐,同辈排行十,是以,我称一句十姐姐。”
“原是谢十姑娘。”柳念之早便炼出一双火眼金睛,扫一眼便知晓她大致的修为如何。
可余光扫着站在谢水央身侧的谢枝梨时,她还是决定客气些,“念之先前不知,无礼了。”
“水央也见过柳少主。”
两人见礼之后,谢枝梨这才问道:“说吧,在这拦我作甚?”
柳念之道:“要不去你院子,这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
谢枝梨没有拒绝。
谢水央见着他们有事,也知此事自己大抵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便先离开。
谢悬北近来的任务便是好生招待这位远道而来的柳家少主,是以便也同他们一道走了。
院子并不远。
池塘边上的花圃百花拥簇,倒是有了几分春意。
近来天朗,谢枝梨便也懒得进屋,招呼两人在院中的石桌旁落座。
石桌近树,光影交错漏过枝叶,洒在有些许灰蒙蒙的桌面。
谢枝梨也不知从哪寻来一盒鱼饵,撒了些许在池塘中,很快便有鱼从水底游来,张嘴将鱼饵吞入。
鱼饵料不算多,没一会儿就被鱼群分食干净。
除了尚有几尾鱼不肯离去外,其余的已经纷纷潜入莲荷底下,唯有水面偶尔冒出的泡泡,才能证实它们的存在。
“你养的……”柳念之看了半晌都没看出这些鱼的品种来,虽然觉得有些许的丢脸,但也还是张嘴问道,“什么鱼?”
“鱼就是鱼,能有什么品种。”谢枝梨不解地看着柳念之,“非要说的话,观赏鱼。”
柳念之闻言也愣了。
片刻后,她才一脸不可置信地指了指天地:“你说,你在这么个灵气充沛的地方,养了一池子的观赏鱼?”
“不然呢?”谢枝梨反问,“不可以养?”
“当然没有。”柳念之一脸难色的摇头,“就是单纯的觉得你暴殄天物。”
谢枝梨舒舒服服地将身子往后仰,接过从树枝上飘落的树叶遮住了眼睛:“可我高兴呀!”
“世俗中有句话,叫千金难买我乐意。”
柳念之发现自己好像稍微有这么一点被谢枝梨说服,正想辩驳几句时,倏然发现自己好像被谢枝梨给拉偏了。
她来这,又不是为了同她聊这些风花雪月的。
柳念之也不知道自己见着谢枝梨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她短暂地反思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些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行,你乐意,我们现在来聊聊正事,嗯?”
“行,聊什么。”
柳念之没给谢枝梨任何防备地直接开口:“我有卫姝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