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一晃就到了秦舆慈和褚初翊进宫面圣的日子。
“此番面圣,恐不简单。”褚初翊面容凝重说道,“若是陛下此番为难,你大可将过错往我身上推。”
闻言,秦舆慈不语,两人身着喜服,同乘一辆马车,缓缓驶向宫门。
一路上,秦舆慈沉默不语,只是不时用复杂的目光打量着身旁的褚初翊,显得欲言又止。
反观褚初翊,似已认定此次进宫凶多吉少,总是在秦舆慈耳边絮絮叨叨,不断嘱咐着自认为的要事。
“当年老王爷夺嫡,争抢皇位本该是死罪,但如今流放在外,始终是当今圣上的一个心结。”
“如今我虽出下策保下了你,但碍于我与老王爷之间的关系,很难不被圣上忌惮。”
“若是圣上引火至你身上,你切记,一定要把过错往我身上推。”
“喂!你听到没有!”
“王爷,臣知道了。”秦舆慈随意应和了一句,心中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终于,在马车行至宫门前的一段路上,褚初翊再次开口,语气郑重道,“秦大人,你且放心,本王在此立誓,绝不会让翊王府的事情牵连到你和秦家的。”
秦舆慈闻言心头一暖,对这个洒脱不羁的小王爷又多了几分好感。
他微微一笑,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忽然凑到褚初翊耳边,压低声音道,“一会儿若皇上问起褚王爷的事,你可千万要帮他说好话,为他求情。”
褚初翊神情微凝,似是有些不解,“这是为何?”
见对方不解释,褚初翊凑到秦舆慈耳边,小声说到,“秦大人,这么多眼线盯着呢,你当真与本王这般生疏?”
秦舆慈自知,两人关系无论如何,都必须在宫中表现得恩爱,才能不被怀疑,打消皇帝猜忌。
片刻过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金銮殿,在皇帝面前躬身跪下,听候圣上训示。
“卿家乃是朕的心腹爱卿,此番吉礼,朕甚是欢喜。”皇帝望着秦舆慈,目光和煦,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翊府虽然不复当年,但也是皇家血脉,即便出嫁,也绝对要按京中最高规格来办,悉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惜......”
说到这里,皇帝目光一凛,看向一旁的褚初翊,“褚王爷如今已远在他乡,车马不便,不知初翊你大婚之日,如何安排褚王爷行程?”
此话一出,秦舆慈便清楚,圣上虽口言礼节,实则试探,但凡褚初翊有半点安排,怕是往后都难逃一劫。
好在褚初翊反应迅速,连忙跪下,面露惶恐之色,“陛下,老王爷年事已高,舟马劳累,微臣只寄去书信告知,老王爷也回书信言,舟马劳也,只想耕一亩三分地,安享晚年,是微臣失了礼数,未曾及时告知,还请陛下责怪。”
皇帝闻言,脸色稍霁,只是目光依旧冷峻:“胡闹,虽是出嫁,但也是你的大婚,莫说皇家礼节,起码三书六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这做叔父之人,岂能惧远?”
皇帝胸前起伏,看似真的气得不轻。
“臣明白!”褚初翊连连叩首,语气坚决,“陛下乃真龙天子,当今圣上,陛下金口玉言定下婚书已然是最高礼节,老王爷毕竟年事已高,还请陛下莫要责罚,此事微臣也有不妥当之处,若是陛下要怪罪,就请怪罪微臣吧。”
听到褚初翊这么说,皇帝面露思索。
一亩三分地?安享晚年?
这老王爷当初可是敢争皇位的主,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着实也安分了不少,如今连侄儿出嫁此等大事也不敢入京,怕是早然磨灭了锐气,只剩暮气沉沉了吧?
至于礼节?就连当今圣上都开口赐婚,已然是最大礼节,至于老王爷到不到场,皇帝根本不在乎。
若是老王爷敢到场,反倒是褚初翊难逃一劫。
想到这,皇帝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秦舆慈,和颜悦色地说了一些嘉奖的话,这才挥挥衣袖,准两人退下。
......
数日后,圣上提笔,亲下聘书,昭告礼部,翊王出嫁!
大婚当日,秦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褚初翊身着大红吉服,头戴凤冠,英俊潇洒。
秦舆慈一袭绛紫喜袍,款款而来,明眼人看着只见他眉目间尽是藏不住的欢喜。
拜堂成亲,交杯共饮,礼毕,一对新人在亲朋的祝福下,携手步入洞房。
烛光摇曳,帐幔低垂。
秦舆慈和褚初翊对坐床榻,两人都有些局促不安,氛围暧昧而又略显尴尬。
秦舆慈斟了一杯酒,轻轻推到褚初翊面前,“王爷,这杯合卺酒,你还没喝完呢......”
褚初翊这会儿有些心烦意乱,见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入喉咙,激起一片火烧火燎的感觉,呛得他大咳几声,脸色涨红。
秦舆慈见状,眼中笑意更深。
这是着急了,还是激动了?
他凑近褚初翊,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低语,“王爷,你的脸好红......是不是酒劲上来了?臣帮你顺顺气。”
说着,他伸出葱白的手指,若有似无地点了点褚初翊的脸颊,指尖的凉意让褚初翊打了个激灵。
或是酒意作祟,又或是多日来的相处,俩人间的关系,已然有些不一般。
“你......秦大人,这是做什么?”褚初翊强自镇定,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后躲闪。
他真的大错特错了,为什么以前自己会觉得秦舆慈是个好招惹的呢?
这个问题之前想不通,现在依旧!
“没什么,就是觉得王爷喝了酒,脸上的红晕很好看......”秦舆慈笑得意味深长,目光有意无意地在褚初翊俊美的面孔上流连,“不知王爷醉后,会是什么样子呢?哦,不对,是,娘子~”
说着,秦舆慈将手撘至褚初翊胸前,欲要扯下吉服,宽衣解带。
褚初翊只觉得呼吸一窒,下腹升腾起一股燥热。
他猛地握住秦舆慈作乱的手,沉声道,“秦大人,还请自重!”
他二人都知道这场婚礼背后的意义,这厮现在该不会....褚初翊思虑到这儿,一个激灵,酒气瞬间清醒七八分。
“哦?自重......”秦舆慈一脸无辜,另一只手却悄悄攀上了褚初翊的腰际,隔着衣料轻轻摩挲,随后用力一捏,有些笑意盈盈道:“王爷这里,可是藏了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