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定格的电影画面,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这一切。
半空的空气扭曲,她看见了一个发光的圆球。
新娘与圆球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
红色的嫁衣翩飞,新娘坠落地面。
藏在角落的村长冒出来,大喊着“我愿意”,然后被光芒吞噬。
华黎失去了意识,等到她醒来时,她还在地下室里。
她的朋友们完全失去了那天的记忆。
“你叫我什么?”
“小苗你怎么了”女孩神情木然。
“不要再幻想不切实际的东西了”
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幻梦。
华黎一次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不管是不是真的,她要再尝试一次。
就像是游戏读档,她给其她人带去希望,打磨武器。
河神娶妻那一天,她再次成功杀死了送饭人。
喜悦充满了她的胸腔。
可当她迈出监牢的下一秒,空间扭曲,她又回到了原地!
倒在地上的人消失了,就连血迹也无影无踪。
她一度陷入了疯狂,怀疑自己是否患上了某种疾病。
毕竟她的朋友们也完全没有记忆。
第三次,华黎什么也没有做。
第七天,送饭的人将饭菜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她坐在角落,睁着眼,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又是那样,她躺在地面上,连动作都不曾变过。
没用的,无论她做什么,都会回到七天前。
她抗拒不了这些力量。
一轮又一轮的七天过去,华黎的人生好像只剩下七天。
渐渐地,她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她的朋友们对她的话渐渐没有了反应。
如同一个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就连她自己,也开始变得迟钝。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直到有一天,两个人突然恢复了灵动。
一向温柔的小沫对她上下扫视,眼里带着看不懂的轻蔑。
“还剩下一个”,华黎知道,这说的就是她。
“问题不大,她的灵魂很虚弱,阻碍不了副本的运行。”
灵魂?灵魂!
原来是这样,她们失去的,是灵魂啊。
华黎的胸腔里燃起熊熊怒火。
她突然起身,用剪刀划破了小沫的脖颈。
小沫的身子倒在她的怀里,眼神里仅带着淡淡的疑惑。
另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像一只人偶。
华黎知道,里面的陌生灵魂已经离开了。
那天,她杀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她的手剧烈地颤抖着,用沾血的剪刀刺进心脏。
灵魂都没有的话,应该感觉不到痛了吧?
昏迷前的华黎迷迷糊糊地想着。
果然,她又“活”了。
几分钟后,华黎倒在满室鲜血里。
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见到了村长。
“不用自杀了”村长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大麻烦。
华黎嘴角溢出鲜血,闻言,却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再也没有陌生的灵魂造访。
其他人成为了一具空壳。
华黎守着她们,从□□,变成了一具骷髅。
而她好像被时间抛弃了,终日枯坐。
为什么她的灵魂还在呢?
华黎想不通。
又过了一段时间,一个穿着时尚的女生闯进来。
身受重伤,鲜血淋漓,哭喊着向她求救。
华黎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出口。
一个巨大的触手将人卷入黑暗,接着传来怪物的嘶吼。
希望的火苗再次熄灭了。
华黎彻底死心。
后来,陆续有不同的人到达这里。
华黎回复过几次,之后也懒得搭理。
她唯一能反复看见的人就是村长。
每隔几天,他就会过来查看她的情况,然后遗憾离去。
他似乎很期待她的死亡?
华黎想到这里,求生意识都强了许多。
想她死?她偏不!
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村长死在她前头。
“你这么强,可以把村长给捅了吗?”
华黎讲完了这些,兴奋地问了这么一句。
顾迟迟整合了这些信息,认真告诉她:“他会死的。”
华黎愣住了,还以为顾迟迟是在安慰她。
村长必须死,还得死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通过华黎的描述,可以肯定的是。
第一,村长代替“新娘”成为副本的某种重要角色。
第二,现在的村长和华黎描述的村长是同一个人。
第三,副本不是游戏,而是真实的人生。
顾迟迟将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
那些痛苦与哀伤,都是切实发生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