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野岭,万籁俱寂。
寒风尖啸,厚重的雪压在枯枝乱晃,帐篷内唯余两人。
苏年突然想起一事,此事攸关叶菡能否成圣炎帝。
原剧情里叶菡会堕入魔道,是因一人的循循善诱,而此人也差点就坐上圣炎国的帝位。
此人地位特殊,唯有借姜元璃之手才可摆平。
苏年思罢,朝着姜元璃微微一笑,说:“本尊尚有一套心诀,需传授给殿下,帐外解寒的汤药已熬,红香姑娘不妨去看看。”
红香听出弦外之音,犹豫朝主子看去,姜元璃朝她点了点头,红香替苏年和姜元璃斟满姜酒,披上件外套走出幄帐。
帐帘合拢,姜元璃单手撑着下巴,深眸微抬,慵懒地说:“帐外已无人,师尊有话不妨直说。”
苏年心思略重转悠着杯盏,杯中浮影晃动,道:“徒儿可还记得当年太子因巫蛊之术被废之事。”
姜元璃颇为意外地看向苏年,“本以为师尊是不谙尘世的仙人,原来也对朝堂之事略知一二。”
苏年微微一笑,“陛下作为开国君主,当初正是由掌门出谋划策,才攻下圣炎主城,千云子大人虽已不是国师,但陛下将你安排在他门下培养,其心可见一斑,我作为掌门的义女,当然会去了解一二。”
提起太子姜永,姜元璃怀念往事,眸中皆是可惜,道:“太子哥哥他品行端正,为人爽朗。幼年我与他常偷偷溜出皇宫去都城看烟花,巫蛊之事,我知是有人污蔑他所致,但可惜,还未等母后和我调明真相,他便自焚而亡。”
苏年意有所指,说:“太子因巫蛊一事被废后在东宫自焚而死,圣上久久未曾新立太子,此时病重改了律法,女子可登基为帝,又请掌门收你为首徒,此举无疑是将殿下你推向风口浪尖。”
姜元璃眸中冷漠,面容则不动声色,杯中的热酒似失了温度,触碰唇边毫无感觉,“圣意难以揣摩,本宫是女儿身,能被父皇这般看重,已是幸事。”
苏年凝视着姜元璃,将她的神情收在眼底,唇角弯起,说:“宫内外皆知,圣炎帝最宠惠妃,惠妃出身低贱,本是雷弥公主随行媵侍的婢女。惠妃身份上不得台面,其所生的二皇子是个痴傻儿,六公主也尚小,圣上六个子女,就殿下最为聪颖仁厚,且出身高贵。若是为了保惠妃的一对子女,选立殿下是最明智之举。”
她话锋一转,看向姜元璃,“可如若,二皇子是假傻,而圣上只是将徒儿你当作一枚替爱子铺路的棋,那殿下会做何决定?”
姜元璃眼神微变,面容仍不动声色,似乎这就在预料之内,她问:“师尊何出此言?”
苏年垂眸沉思,道:“早在三年前,太子巫蛊案后,千云子曾秘密接见过二皇子殿下,而本尊也在场,二皇子姜萧与常人无异,只是身子虚了些罢了,他这些年每隔段日子便会上山与掌门会面,煜洲封地时常有车马来往。”
姜元璃审视着苏年,说:“师尊,如此隐秘之事,你告诉我,岂不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苏年微微一笑,朝着姜元璃敬酒,道:“苏某只是个庸俗的修炼者罢了,也向往人间烟火,区区两百年的寿辰,若能为圣炎王朝下一任君主效力,在史书也添上一笔,也不枉在尘世走一遭。”
姜元璃眸光灼灼看向苏年,碰杯后一饮而尽,“父帝病重,朝堂混乱,有师尊这般架海金梁的人物相助,来日徒儿若成事,这江山与师尊同看又何妨?”
火辣辣的姜酒灌喉下肚,苏年笑容坐态仍优雅如常,内心则想着,江山同看就不必了,她这般算计,四方不讨好,可别任务没做完,就被戳破了身份。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
田副将急匆匆地赶来,侍女红香见他焦急万分,听他诉说后,掀开帘子,便向帐内二人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