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琴酒，招聘男友》
/系田
景光把模拟射程调整到惊人的680码，戴好VR头盔，端起枪，熟悉的宴会场景再次出现在眼前。
经过无数遍的练习，现在的景光已经不复最开始的犹豫。他手腕一沉，枪口对得很稳，瞄准目标，扣动扳机。
“砰！”
从枪膛飞射的子弹直接贯穿西装男子的喉咙，喷涌而出的鲜血模糊了景光的整个视野。
“挑战者苏格兰，680码，挑战成功！”
冰冷的机械音回旋在众人头顶，不含感情地昭告着景光来之不易的成功。
“靠！这还比个屁啊？”基安蒂拔高嗓音吐槽，不难听出话里的佩服。
“……没想到他进步居然这么神速。”连平时寡言少语的科恩也忍不住说。
在两人的称赞声中，景光镇定地取下头盔，看到朝自己走来的琴酒，不禁挑唇一笑，颇有点胜券在握的味道。
“怎么样Gin？我表现还不错吧？”
基安蒂和科恩也期待地盯着琴酒。狙击手都追求效率，苏格兰已经这么优秀，他们也不用射了……吧？
“不合格。”琴酒冷着脸说。
“啊？为什么？”基安蒂和科恩不约而同地问。
当事人景光脸色骤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Gin。我刚一次就射中了680！”
话音未落，琴酒风驰电掣般出手。
“！”
景光想要躲，可太迟了。
琴酒死死抓住他的右手腕，用力往外一翻，“那就请你解释下这个东西。”
闻言，基安蒂立刻跑了过去，科恩也紧随其后。
映入两人眼帘的是再普通不过的蓝色护腕。
“一个护腕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琴酒无视基安蒂的提问，锐利的绿眼如鹰，直勾勾盯着面前的苏格兰。
“你知道自己对准目标后，枪.口容易不自觉偏移。所以故意用装了铅块的护腕来限制手部行动。”
“天呐！”基安蒂夸张地倒吸口冷气，“真是天才，我怎么没想到护腕还能这么用？”
景光哑口无言，琴酒抽空横了基安蒂一眼。科恩见状，赶忙把搭档拉到身后。
基安蒂比科恩矮，这会儿却蹬着高跟鞋，手攀在科恩肩膀，“但既然苏格兰射中了目标，就说明这种方法可行，对吧？”
科恩努力忽略肩膀上异样的触感，神情凝重解释道：“不，手腕偏移是很随机的事。射击者可以通过多次实验来加码，保证某个固定距离的击中概率，但只要换了狙击点……”
基安蒂懂了，有些同情地望向苏格兰。
景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琴酒冷嗤一声：“算你有点脑子，但技术太差。赶紧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
景光无言以对，用力把指甲抠进掌心，靠尖锐的疼痛来维持最后的理智，在众人的目送中，挺直背脊一步步往射击场外走。
就像基安蒂之前说的，650码是非人难度。他拥有的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改掉长时间潜移默化养成的坏习惯。
可恶！他这么努力却还是差了一步，没法给Zero有效的协助……
苏格兰的身影消失后不久，外面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正在准备的基安蒂被吓了一跳，琴酒漠然地收回视线，“还在等什么？轮到你了。”
“但650对我来说也太天方夜谭了一点。”基安蒂用一种微妙的音量嘟嘟囔囔。
琴酒狭长的眼眸顺势一眯，“我让你650了吗？自己把射程调到600。”
基安蒂：“？”
*
测试结束，基安蒂和科恩发现射击场外的墙上有一抹暗红的血。他们默然几秒，肩并肩走在廊下。
明天的射击任务最终给到了基安蒂，虽然她600码还不是百发百中，但在刚才表现出色。
就这点来说，她还挺开心的。
“不过，我本来还指望苏格兰能帮忙分担点工作呢。”
科恩在旁边不吭声，基安蒂撇撇嘴，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个“三棍子打不出闷屁”的搭档。
过了会儿。
“还记得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恢复用了多久吗？”科恩很突兀地问。
“啊？大概半个月？”基安蒂挠着下巴说。
人很奇怪的，她明明记得当时睡也睡不着，还一吃点东西就吐得天昏地暗，但过去就过去了，甚至连确切的时间都记不清楚。
“嗯，我差不多是一周。”
基安蒂莫名不太爽，“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就是在想苏格兰之前跟黑麦搭档。听说真正动手的都是黑麦，苏格兰没沾过血。”
“靠，你是说琴酒刚才是在故意测试苏格兰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道理啊，琴酒这家伙虽然恶心，但也没恶心到这种程度。”
科恩不得不默了下，一方面他没想到基安蒂提的这个角度；另一方面，他觉得琴酒挺惨的。
“这么一想，琴酒之所以最开始让我们射击650，是为了激苏格兰吧？因为想脱颖而出就必须提高筹码。让一个人心理崩溃的最好办法，就是先把人送上天堂，再拽下地狱嘛～”
基安蒂在旁边分析得头头是道，科恩转头看她神采飞扬的模样，不由非常羡慕。
虽然基安蒂平时说话过于直接，但在人际交往的敏锐度够把他按在地上来回摩擦。
因为有她，科恩才不用为这种不擅长的事劳心费力。
“基安蒂。”科恩鼓起勇气叫住走在前面的女人，把揣在兜里好几天，皱巴巴的歌剧票递上去。
“这什么？名字倒是听过。歌剧？”
“嗯，演出票打折，所以我，多买了一张。”
“噢，但我明天要去飙车啊。你找别人吧。”
基安蒂大大咧咧地说，一抬头却对上科恩落寞的表情。
其实，科恩戴着墨镜是看不清表情的，但基安蒂很确信自己的判断。
她顿了下，一把抢过科恩手里的票，“我忘了。你肯定是没人找，才会来问我的嘛。那票我先拿着。事先声明，我不一定来啊。估计，来的概率就1%吧！”
“好。”科恩很沉闷地说，“我一般也不会擅自对别人抱有期待。”
基安蒂：“……”（火有点被吊起来了，怎么办？）
*
这一夜，许多人都睡得不太安稳。
宾加在纠结要不要答应波本，景光为丢失来之不易的机会辗转反侧。
降谷倒是如往常般泡了杯昆布助眠。
他很清楚，绝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除了宾加，他还得考虑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