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气喘吁吁的赶上后,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们惊掉了下巴。
一个全身被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跟国木田独步趴在冰冷的地上,显然已经昏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但是随着牢门的打开,味道已经散了不少。
但更令他们惊讶的是,一个明显是政府工作人员的男人挡在条野采菊面前,点头哈腰的说着什么。
“是的,是的,黑泽阵先生就是来全面接管猎犬的执行官。这是我的工作证,还有他的证件,以及你们上级的盖章文件,哦,福地樱痴我们也通知了,但是我们希望他在联合国完成他应尽的义务,所以没有同意他回来的请求。”
“对了,对了……”男人从怀里掏出一部手机,“请您接听一下,这是来自政府……额……我相信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见条野采菊一直没有动作,男人意味深长的把手机放在他手上。
“不论发生了什么,从现在开始,这里的一切都由他接管,直到将武装侦探社的成员全部抓捕为止。”
条野采菊接起电话,半响,他放下电话,摘下被斗篷包裹的那个人的防毒面具,居然是他们一直追捕的……江户川乱步?
条野采菊看向牢房里,坐在椅子上的那个黑衣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
琴酒靠在冰冷的椅背上,微微抬眸,“看不懂?”
窗户上明晃晃的弹孔,被打坏的电子锁,以及穿着黑色斗篷潜伏进来的江户川乱步说明了一切。
条野采菊:“……我会给他们换个地方。”
闻言,琴酒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说这个人也不是特别蠢,他起身离开。
“另外几个人让他们回来后见我。”
等琴酒离开后,那个跟在琴酒身边的男人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拍了拍条野采菊的肩膀。
“条野君,这就是你们猎犬的不对了,怎么能将犯人关在高层,还是有窗户的地方呢?想要守护民众,最重要的就是谨慎啊,唉,以后小心点吧。”
条野采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身后的那群人见势不妙,默默给江户川乱步铐上手铐将他带走。
“条野君,那我们就先把他们关在最低层的牢房里面?那没有窗户,也只有一条通道……”
条野采菊阴沉着脸,让多余的人离开。
“其他人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你们几个带上他们跟我走。”
跟在琴酒身后的那个男人,快步追上琴酒。
“请跟我来,福地樱痴的办公室已经为您清理出来了。”
这个男人其实就是赤井秀一的那个异能力者保镖,渡边高桥,赤井秀一让他来协助琴酒,但真正的目的就是监视。
琴酒和赤井秀一在这十年内的渊源颇深,但这也不可能成为赤井秀一答应和琴酒合作的条件,只不过是典型的各取所需罢了。
就在渡边高桥为琴酒引路的时候,从警务大厅里轰然传来一声巨响。
数米高的坚硬墙壁被一把伸长的刀轻而易举的斩开,大仓烨子气势汹汹的拎着末广铁肠站在成了废墟的墙壁上。
“该死的!是谁——”
大仓烨子充满了怒气的声音突然卡住,在这一众身穿清一色工作制服的人群中,就只有琴酒格外显眼。
“琴酒!”
大仓烨子丢开末广铁肠,无所顾忌的冲上去,然而下一秒,条野采菊挡在她面前。
“现在还不行!”
“让开!铁肠!”
末广铁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在大仓烨子身边,这形势不言而喻。
“黑泽阵先生?”
渡边高桥可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条野采菊好歹还会听他的话,可大仓烨子?
渡边高桥给她打上一个无脑追随福地樱痴的标签。
“铃铃铃……”
渡边高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
“额……”
渡边高桥默默把手机交到琴酒面前,电话接通,里面传来川上富江的声音。
“琴酒先生,跟你想的一样,武装侦探社对压送那个女囚的车出手了。”
“他们将囚车换成电车,再录制汽车发动的声音放进音响里蒙混过关,并且制作了两面镜子,在四名军警因为他们制作的爆炸下车后,把那两面镜子搬到军警身后,试图挡住军警的视线。”
“最后再利用电车声音很小的特点,想光明正大的把囚车开走。”
川上富江对这个奇怪的方法拒绝发表任何意见。
“那个女囚我会带回来,我想这应该是他们最后的反抗了。”
琴酒还没来得及挂断,另一通电话又打了进来。
两面宿傩那边的声音很吵,但也能勉强听清楚。
“……监狱,找到了那两个……还多附赠了两个……”
琴酒知道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便果断挂了电话。
而另一头,两面宿傩拿着被挂断的电话,踩在成堆的狱警尸体上神情非常不爽。
那个川上富江居然趁他不在的时候接近琴酒,而且还是从十年前过来的琴酒!
“那个……”角落里的果戈里试图举手,“你要找的是费奥多尔和太宰治吧?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啊?”
被两面宿傩凶恶的眼神一瞪,果戈里当即将手放下。
太宰治倒是悠哉得很,他靠着墙壁翘着二郎腿。
“没想到十年后火箭筒交换的时间就是现在,十年前的琴酒吗……”
费奥多尔此时仍然在思考着该怎么从两面宿傩的手中逃出这里,然而他即使是想破了脑袋,也只得到了一个结论。
绝不可能!
这个男人打乱了他的计划,还有那个叫琴酒的人!他们究竟是谁?
周围的大佬都被两面宿傩协制,跟随果戈里进来的西格玛也只能默默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好了,”两面宿傩从尸堆上跳下来,“走吧。”
要跟着他走吗?
怎么可能!
果戈里觉得自己才是最惨的那个,他不过就是想给太宰治和费奥多尔注射毒药,跟他们玩玩游戏,但是……一定还有机会。
此时费奥多尔和果戈里站在了同一个阵营,再试一次,他们不约而同的有了这个想法。
无形的漩涡出现,那支原本用来给太宰治他们注射毒药的针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两面宿傩身侧。
两面宿傩脚步一顿,微微侧头。
“我说你们两个,在搞什么小动作啊。”
“咚!咚!”
两声重物坠地的声音,费奥多尔看见了自己的身体栽倒在地,整齐的切口上,血液喷溅而出。
“啊!!!”
果戈里发出尖锐的充满了恐惧的叫声,然而这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趋近于无。
费奥多尔看见了一个模糊的,熟悉的影子。
我就这样……死了?
“太宰治……”
他朝着那个影子发出了最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