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辞无奈叹气,也放缓了语气:“本世子没生气。”
“夫君不让妾身再来给你上药,定是心有怪罪。”
萧辞:“这点伤本世子自会上药。”
“夫君在马场伤了左臂,烫伤在右肩要如何自己上药?夫君果然还是不肯原谅妾身。”
“有西未。”
阮昭不再说话,但脸上泪并未止住,反而越落越凶,低头收拾起碗勺。
不知为何,萧辞看着她抿紧的唇,红肿的眼,好似有无限委屈宣不出口:“你为何非执着给本世子上药?”
“是妾身不小心烫伤世子,自己做错的事合该自己弥补……罢了,世子怪罪妾身也是应该的,世子早些歇息,妾身不打扰了。”
说着将碗放入食盒中,有气无力提起食盒,一瘸一拐背影单薄落寞的往门口去。
听到她唤自己世子,萧辞突然觉得有些烦躁:“明日早些,别为了上药又扒本世子衣裳,像什么话。”
闻声,阮昭唇角上扬,废了好大一番力才将脸上得逞的笑意压下去。
缓缓转身,面上又惊又羞,唇一张一合却无声,半响才抿唇点头:“妾身知晓了。”
见阮昭霎时便止了泪破涕为笑,萧辞心想还挺好哄。
从书房出来,外面天色早以黑下来,芙莺提着灯笼走在前面。
阮昭没想到一场意外竟有想不到的收获。
之前觉得萧辞性子古怪不好相处,但就目前看来,还行,他吃软。
次日。
阮昭比平时早起了两刻钟,梳洗一番收拾妥当后,再次取了一支玫瑰绢花,又拿了烫伤膏便往书房去。
西未见到阮昭来,便想到昨日世子夫人的凶猛,也是头一个敢扒世子衣裳的女子。
虽然在世子夫人走后他挨了一顿骂,但他知晓,世子对世子夫人可没舍得骂一句,心底佩服,面上问候,道:“奴才问世子夫人安。”
“我来给世子上药。”
西未听后并未让开:“不瞒世子夫人,世子他天不亮便出门去了。”
阮昭面上的笑僵了一瞬,讪笑道:“看来是我来的不凑巧。”
西未注意到阮昭手中的两个盒子。
一个是芙莺昨日拿的,里面是烫伤药膏;而另一个盒子,里面装的该是赠世子的绢花。
世子爷前日才特意吩咐他去寻瓷瓶,用以插世子夫人赠他的绢花。
西未留意着她手中的长盒。
然,阮昭得知萧辞不在,也没有多停留,转身便离去。
西未眼见她拿着盒子离开,欲言又止:“……”
回去路上,阮昭都在琢磨昨日的细节,难不成自己露馅了?
那一碗桂花酿丸子洒了是她没有料到的,顺下来的戏也是临时起意。
像这样突发状况她也并非不是没有遇过,以往也没出纰漏,怎在萧辞这里屡屡不行呢。
等等,西未说他天不亮就出门了?
莫不是去见他养在外面的人。
芙莺提了朝食回来,见阮昭在粘绢花,放下朝食,嬉笑道:“姑娘怎这般快就回来了,没与世子多说说话吗?”
阮昭细细端详粘上的花瓣,语气淡淡:“没见着人。”
芙莺摆饭的手一顿:“啊?”
阮昭将做好的一朵绢花,轻轻插在细口瓶上晾干定型,起身语气淡然道:“吃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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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
刑部官员指着牢里被铁链锁着,打的不成人形的犯人,对宋岷宴以及他身旁一身着玄色锦衣,脸上戴银质面具的男子道:“两位大人,还是不肯招,过了今日大理寺那边该来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