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眠!”
她感觉到疼痛回神的瞬间,就听到尤优突然喊了她一声。江未眠手一抖,手里的竹片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那个被划开的伤口。
“嘶~”痛感从指尖的神经末梢传到大脑,江未眠这才真正体会到感官被加强的坏处,那就是受伤了尤其的疼,痛感被放大了很多倍。
“你先别动,让我看看。”刚才一转头就看到她手上在流血,可把尤优吓一跳。前一秒还啥事没有,一眨眼就成这样了。
而且那个竹片好像过于锋利了,按理来说顶多一个小口儿,结果流那么多血,说明划得还挺深。
“这儿什么都没有,还是赶快回去处理吧。”一直在旁边看她们忙碌的林寻见到这状况,赶紧提议让她们回去。
“没什么事儿,就是看着吓人,估计等回去就长好了。”这会儿江未眠已经适应了这种痛感,只是划破个小伤口,根本不碍事。
大家好像有点太紧张了,这个紧张尤其是指某个一直拽着自己的手,脸色不太好看的某个人。
“要真回到营地就能长好,那现在我们就回。”尤优的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她的双手似乎也在颤抖。
直到这一刻,江未眠才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对方的表现会不会太夸张了,简直,简直就像是创伤后的应激障碍发作,难道之前有什么人因为受了一点伤出了事?
“我真的没事,你看,都快止血了。”她的凝血功能很好,短短几分钟,出血量就减少很多,现在只是往外渗,看着也没那会儿吓人。
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尤优的这种表现,只好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搂住她的肩膀试图安慰。
感受到从江未眠身上传来的温度,尤优狠狠闭了下眼,她刚才确实有点应激,表现得似乎太过夸张。但她控制不住,在看到伤口的那一瞬间,被她刻意潜藏的回忆一股脑的冒出来。
她清楚地记得,通往悲剧的开始,就是江未眠身上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小伤口。
“不一样的,已经不一样了。”尤优顺势回抱住她,身上的力气仿佛被卸掉,她把头搭在江未眠的肩膀喃喃自语。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江未眠感受到对方现在犹如惊弓之鸟。
“我在呢,一直都在。”江未眠轻声安慰,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说。
酸涩的情绪从心口涌上来,她甚至不知道这究竟是原主身体的情绪还是自己的情绪,为什么看到这种场景,自己会没来由地感觉到难过。
“咳,那我们先去布置陷阱,你俩先去处理伤口?”冯星洋和林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一道屏障隔离住,怎么感觉那俩人怪怪的?
“都不流血了,应该不用去了吧?”说这话时,江未眠略显心虚地偷看尤优的表情,她怕对方会不同意。
别说她,其他两个人也都看向尤优,显然现在这件事的决定权在她手里。
“嗯。”因为一些不美好的记忆,尤优兜里其实常备创可贴,但她刚才头脑发热没想起来。
现在冷静下来,这才想起来。给她做了简单的处理,看着确实没什么问题了,这才继续刚才的行动。
江未眠快速将最后一个陷阱弄好,然后就指引着大家把陷阱安置在有脚印出没的地方。
恰好在这附近,居然长了很多野菜,几人一致决定,薅一点儿回去吃。
“我以前总听别人说挖野菜,但我还没吃过呢。”看这会儿气氛已经完全轻松下来,早就憋不住说话的小冯同学立刻解开封印。
“我以前倒是经常吃,我小时候家里经常挖野菜,清炒,蘸酱,做成包子,总之能吃出各种花样儿。”
说到这个话题,林寻露出一丝怀念的表情。他小时候经济发展还没那么好,那时候都流行吃野菜。
唯一遗憾的是,在他小时候经常给他换花样做饭的人已经不在了。想起前几年姥姥去世,林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咱们多挖点儿,就是可惜了还要分给郑导。”别看冯星洋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很细腻,看林寻表情不对,她立刻就试图转移话题。
“回头咱们把他骗过来一起挖,不能让他吃白食。”林寻立刻接上话茬,心里已经开始想象郑导那个老狐狸被他们骗过来挖野菜会是什么表情了。
那肯定是比吃了一只苍蝇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