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港港差点被这句话堵的一口气上不来。
车停在家门口了,李港港还在缓这口气。
她下车前,先拿气垫出来补了补妆。
最近为了工作熬夜多,眼底有明显的红血丝,黑眼圈也冒了一周,她得遮一遮,不然显得气色不好。
李港港伸手挽住贺禹白的胳膊。
她整个身体都贴了上来。
李港港有一米六八,在南方女生中算是还不错的身高,但在贺禹白面前,她这点身高不够用。
她踮起脚尖才够到他肩膀。
李港港在心里暗自咋舌。
他这手臂可真硬实,鼓起的肌肉硬邦邦的,看起来一只手就能把她捏死。
她没有不害怕。
她低头,缓缓的,小心的呼气。
贺禹白垂眼看她。
阳光下她皮肤是细腻的雪白,李港港天生皮肤就白,脸颊像一颗饱满的雪媚娘,笑容是硬挤出来的,但不妨她笑起来又甜又媚,眼尾都娇艳。
“小叔——”李港港笑着喊人。
李秉初今天生日,三十五岁,是老爷子的第二个儿子也是最小的儿子,他向来性格沉闷,不爱说话,李港港喊人,他也只是庄重的朝她点头。
李港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
“小叔生日快乐。”李港港是家里的开心果,她在这个家就有笑容。
“谢谢港港。”李秉初接过她的礼物。
老爷子在客厅刷视频。
他年纪大了,但爱学习的心不变,知道李港港最近在网上发视频,他也下了一个软件,搜索自家孙女,然后每一个视频都点赞评论。
李港港松开贺禹白的手,在老爷子身边坐下。
她开始说起她最近的成就。
“才三个月,我现在都有一百万粉丝了,也有自己的小团队,而且你不要看我的黑粉很多,喜欢我的人更多呢。”
李港港从小接受许多异样的眼光,打在她身上更是数不清的标签,但她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她始终自信,向上,拥有满满的能量。
“我上个月挣的已经有了这个数。”李港港还偷偷的,朝爷爷伸出五个手指,大有一股“成功精英人士”的自豪感。
是忙事业的李港港呢!
老爷子在听着她说话。
李港港开了话匣子就能说个不停,老爷子听着,偶尔出声附和上一两句,一脸宠溺看着自家孙女。
晚间入席,贺禹白向李秉初敬酒。
高大的男人也少有言语,他一贯凌厉的作风,在一众大佬当中竟也生生占了上风,比起李家这样几代富足,盘踞宁城的家族,贺禹白身上有一股天然的野性。
他是靠自己硬生生打拼出来的一条血路。
李港港在剥螃蟹。
她剥蟹的动作很优雅,掰开蟹腿后,她取了蟹黄蟹肉出来,最后将蟹腿中的肉也完整取出,接着,她把这个盘子递给了身边的贺禹白。
她看着他笑,示意他吃。
她亲手给他剥的。
“谢谢。”贺禹白面不改色的接过。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蟹肉。
李港港一副和他亲昵的模样,装出来一对恩爱夫妻,她盯着他咽下去,然后笑道:“贺老板多吃啊,你不是最喜欢吃蟹了?”
谁喜欢吃蟹?
贺禹白脸色冷了冷。
宴席结束后,李港港和贺禹白回房间。
这是李港港的房间。
今天太晚了,爷爷让她在家睡。
李港港当然愿意,她可想念自己这张大床了。
贺禹白坐在沙发上,他浑身都是冰冷的气息,李港港从衣帽间出来时,对上他冷冽的视线。
片刻后。
贺禹白:“过敏药。”
李港港拱了拱鼻子,随口回道:“没有。”
贺禹白呼吸渐渐快起来,他脖颈往上明显的红色,他缓了缓,开口说:“李港港,过敏会死人的你知道吗?”
他冷静得可怕
李港港才不被他唬住,她剥了一整个都没让他吃完,就几口而已。
他故意针对她,还不允许他回击了吗?
贺禹白:“我十二岁那年,穷的一口饭都吃不上,有人施舍我半碗蟹黄面,我吃了之后很快喘不上气,差一点死了。”
“后来我自己拿刀,划开了我的喉咙。”
他说到这顿住,眼神盯得李港港后背发慌。
她本来还不信,于是仔细去看他的喉咙。
真的有一道细小的伤疤。
在生长中,疤痕已经变得不明显,只有一个小指甲盖那么长。
李港港皱眉,眼睫毛轻轻发颤,心里开始慌:“你知道吃了会死,你还在我爷爷面前装什么?”
她难道逼他把这东西吃下去的吗——
要不是他也要和她演这夫妻恩爱的戏码。
“那你和我装什么?”贺禹白讽刺道:“不是我借你们李家的势?”
之前有一次吵架,李港港说他处心积虑,和他结婚,就是为了借他们李家的势往上爬。
贺禹白没有反驳。
她随口一句气人的话,谁知道他都记那么清楚。
李港港到底怕真的闹出人命,她打开抽屉,从里面找了一板药,扔给贺禹白。
贺禹白没拿,他冷声又问:“我死了不正好趁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