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温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尽量委婉地表达诉求,“今日我们两人来此是为了求程姑娘帮个小忙的,只是……”
秦婉清下意识望向了别苑的方向,凭借着较高的地势,看清了那围守院墙的侍卫们。
她沉思片刻,没有擅自答应下来,只是谨慎道:“我恰好要过去给程姑娘送些东西,可替两位公子带句话,但其他的事情自然要以程姑娘的意愿为主,我不能做任何担保。”
“这是自然的,”温贺立即答应下来,“如此,便劳烦姑娘了。”
待秦婉清走后,温贺细瞧着楚闻年的神情,才渐渐回过味来,也不禁然愣了愣。他本能地攥住楚闻年的肩膀,低声道:“你冷静点,回去之后我会让人去查那姑娘的来历。”
顿了顿,虽然觉得有些残忍,但温贺还是忍不住表明一个事实:“当初你归京后见程池鱼的第一面,不是也觉得她像阿清吗?可她偏偏不是。”
楚闻年自然也是明白温贺的意思,缄默半响,点点头。
温贺没见过阿清,自然不清楚那丫头是何模样,又是何种脾性。令他怔然的原因并不仅仅在于那双眉眼,还有另一件事。
楚闻年悄然敛眸。
与其说适才那女子和阿清像,倒不如说她和程池鱼极为相似。无论是从那双眼波流转的含情眼,还是温婉却不失精明的气质,在他这个外人看来,都是恰到好处的相像。
他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古怪。
世人万千,模样相似并不奇怪。可短时间内能凑到同一个地方,确实是小之又小的可能性。
但楚闻年不清楚那女子是何来历,自然也就无法去分析这种巧合的真实性。
两人在别苑附近没等太久,半柱香的时间,便远远望见有人备好马车停在院门前,很快,程池鱼和秦婉清两人相继登上车厢。
见此,楚闻年不可察觉地松了口气,他知道,让程池鱼帮忙辨毒这事基本上算是成了。
两人远远地跟在马车后面,顺着秦婉清来时的路,没一会儿,视线中又出现了一座雅致院落。
楚闻年和温贺赶在她们马车停下之前,迅速绕道而行,从隐蔽处直接翻墙而入。
片刻功夫,池鱼和秦婉清也进了院子,只不过身后仍然跟着几个侍卫。
池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景致,一路穿过游廊,随着秦婉清来到她的闺房,至此,那十几双眼睛才被暂时隔绝在外。
秦婉清紧绷的肩膀软绵绵地塌了下来,她紧张地握住池鱼的手,小声道:“姑娘在此等着,我这就去找他们来。”
“不用,”池鱼拦住她,偏过头望向仅有一道屏风相隔的内室,淡淡道,“他们已经在这了。”
话落,屏风另一面赫然映着两道修长的黑影,秦婉清惊得后退半步,面上的白纱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浮动。
楚闻年从里面走出,不过顾及到敞开的房门,他也只是露了个面,眼风扫过程池鱼那尖细瓷白的下巴时,忍不住皱眉。
这人,怎么又瘦得这样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