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骞的眸色复杂,他想从邵逸青的眼睛里探出一点留恋与不舍,奈何什么也挖掘不到,他看起来冷漠极了,这场坠入情网的戏,貌似从一开始,就只有他一个人在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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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杨骞动身离开了。
那天邵逸青没去送他,杨骞给他发了很多的消息也打了电话,他说他想在飞行前再见他一面,邵逸青只是冷漠地把手机拆开,取出了里面的手机卡,交给了邓素,让他把这张卡处理掉,彻底销毁。
邓素对邵逸青私下里来往的人一知半解,但这个杨骞他是知道的,偶尔见过一两次,问:“邵总,要这么狠吗?”
邵逸青抬起眼睛,用一种不耐烦的眼神看过去,邓素就知道自己多嘴了,说自己马上去办,这就拿着手机卡离开了。
后面这两天,邵逸青的发情期就来了,他没去公司,在家里躺着,也遣散了家政人员,整个发情期的时间都是独处,杨骞一走,他算是少了个合心的抚慰对象,而这两天邵逸青因为发情期不方便出去找,且不想去找,就只给自己打了几管抑制剂,聊以慰藉。
他很少使用抑制剂,因为私生活混乱,从不缺乏泄欲对象,压根就用不上抑制剂这种东西。有时甚至分不清谁在发情期,在邵逸青发情期和他颠鸾倒凤的alpha,精力充沛到不需要邵逸青多加言语,每个人都充满了十足的干劲,真他妈不知道是谁抚慰谁。
有些alpha太过激动,总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也只有发情期的时候他们能这样宣示主权了,否则他们根本不敢在邵逸青身上有半点的放肆。
因为邵逸青不许。
曾经也有蛮横的东西尝试在邵逸青发情期不省人事的时候标记他,跟他产生牵绊,从而彻底得到这个Omega,也的确有alpha这么做了,他的下场不加赘述,一句话,邵逸青这个人是疯子,他狠透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上了手术台洗了标记,然后用尽了手段将对方送进了监狱。
关于这方面的判决很难取证,可邵逸青是谁?他要想把一个人绳之以法,有的是心眼和手段,总之那件事传出来以后,再没人敢对邵逸青的腺体有什么想法了。
邵逸青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不在发情期跟人有染,直到遇到了杨骞,他能百分百掌控的人,才在发情期唤了他一次。
而现在杨骞没了,他又没有称心的泄欲对象,低级无趣的人太多了,他选择自己挺过发情期。
因为联系不到邵逸青,徐鸣付这两天来登门拜访,才得知了邵逸青正处于发情期,他闻到满屋晚香玉信息素的时候,正要走,却被人叫住,邵逸青留下了他,因为他发现身经百战的身子想一个人慰藉它实在难捱。
他需要alpha的信息素,正好他也喜欢徐鸣付的信息素。
徐鸣付这次主动过来,也正因为他觉得只给邵逸青那一次的报酬不大公平,他过来还债,认为至少被邵逸青利用三次才算公平交易,至于有没有其他想法和原因,那只有徐鸣付本人才知道。
徐鸣付留了下来,主动地摘掉了颈环,因为邵逸青的样子看起来实在……
不够体面。
他眼尾潮红,唇瓣微张,欲态满身,坐在沙发上的他,两只光溜溜的脚踩着面前的茶几,他仰着头对着天花板,时不时用尼古丁麻痹自己,把自己彻底泡在徐鸣付的信息素里。
“签了吗?”邵逸青心不在焉地问。
“签了。”徐鸣付也心不在焉地回,他看着茶几上邵逸青秀气的脚,脚型纤瘦,趾甲干净,圆润饱满的脚趾透着绯色,由于穿着系带睡袍,底下是悬空的,在徐鸣付这个角度里能探到更多,他耳根泛红地扭过脸去。
不多时又悄悄盯了回来。
邵逸青的视线根本就不在徐鸣付身上,他抽烟,抽得凶而猛,在徐鸣付到来的短短的几分钟里,已经好几根下去,大概是觉得烟草不够给力,他替换成了雪茄。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时不时送上一口,一口持续的时间很长,清晰感受着焦油尼古丁穿过唇舌肺腑的感觉,才重重地把手臂垂在扶手上,对着天花板喘息。
“你的提醒没错。”徐鸣付突如其来的一句,他盯着邵逸青莫名性感的脚腕,神色不大自然:“签约的时候,盛廷舟根本就没想放过我们,他干掉了灵锐所有人员。”
邵逸青的大脑忽然闪进那张骨相凶蛮的脸,没有逻辑地默默念出了那个名字:“盛廷舟……”
也许是被发情期折磨的,也许是被空气中荡漾的alpha的信息素影响的,也许是到了,就是到了。
在默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邵逸青的骨髓被欲望的蚁兽啃噬了一下,浑身疲软。
蜷起的脚趾泛白,他淹没在徐鸣付的信息素里,那股麻痒爬上了脖颈,他被另一双罪孽深重的眼睛激上云巅。
雪茄贴上绵软的布料,烫坏了被浸湿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