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西区风俗街。
继抓捕邪神信徒和未登记的超凡者后,审判庭开始向从来都藏污纳垢的风俗业集火。
“这有一个异教徒!”平地突然响起一声大喊,原来是一位牧师在召唤同伴,“快追!”
闻言,被追击者脚下速度更快,头也不回地往小巷里钻,然后以相反的方向弹了出来。
一群牧师立刻冲上去,把嫌犯扑倒,一气呵成地扣上锁链,然后塞进囚车。
与此同时——
在另一座妓院中,领着一队牧师的林琛,凛冽地扫视被聚在院中的工作人员。
看完这些瑟瑟发抖的莺莺燕燕,他问鸨母:“这位女士,你确定所有的人都出来了?”
“都出——”鸨母紧张地差点说秃噜了嘴,赶忙改口道,“哦,不,阁下,还有一个人没有下来。”
“谁?”
“是安妮,她生病了,我就让她到阁楼上去住了。”鸨母终于捋直了舌头,飞速地解释道,“她病得起不来,还在楼上。”
“带我们过去。”林琛道。
“是是。”鸨母忙不迭地点头,脸上的褶子挤出了一层层的铅粉,“大人们,请跟我来。”
他们一起去了三楼。
只见,这一层的天花板上开了一个小口,口下面还摆了条梯子。鸨母便指着梯子,说:“安妮就在上面。”
“我去看看。”林琛对下属交待道,“你们在这里守好。”
“是,阁下。”
林琛便上了阁楼,这里是一个女人的房间。他将略带湿意的帽子取下,放到置衣架上,这才看向不远处,躺在床上的主人。
“大人,您这是来看我这个可怜的重病女孩吗?”床上的女人娇笑着起身,满怀爱意的嫣红,瞬间染上她苍白的面颊。
“看上去你需要圣水的治疗。”林琛道。
“大人何必跟我一般见识?”安妮毫不怀疑,只要对方流露出一丝这样的意图,黑暗教会的那群疯子就会把她溺进圣水,还不想化成飞灰的她,立刻转移了话题,说起正事,“J正在等您。”
“请他过来。”
“是。”
女人拉开了床前的衣柜,一个男人便从里面走出。
他与此刻的林琛,在身材、样貌、服饰、神态上别无二致。
二人相对,犹如镜面。
“大人,为您服务,是您最卑微的仆人的荣幸。”代号为J的人,顺服地弯下腰行礼。
这一刻,对称的两人在镜面前扭曲。
一人高傲,一人卑微,恰如一年之前——
“你是谁?”
“黑暗的使者,我奉教会之命,前来与阁下商讨,如何为您规避,在晋升仪式上觉醒黑暗血脉所带来的风险。”
第一次见面时,安东尼·诺克森对突然前来的J,毫不信任。
但J只是放下了他必然会觉醒黑暗的断言,又真诚地建议对方在一座普通的教堂觉醒,以便他们掩盖仪式中会泄露的黑暗气息。
对此,安东尼不置可否,但终于产生了顾虑——由于来自父母双方的血脉力量都足够强大,他在血脉成熟期到来后,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才洗掉血脉里的风暴气息,以确保觉醒光明血脉时不发生偏差。
也正是这五年间,参与这个过程的每一个人所付出的精力和谨慎,让安东尼清楚地认识到了血脉觉醒时的不讲道理。所以,在J到来之后,他做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