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并不像就此放过段汜,反而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像是想要把段汜碎尸万段一般。
“还……”
男人走到段汜的面前再次抬起巨锤。
“……给……我!”他怒吼着,再一次砸下了巨锤!
段汜睁开了双眼。
他已经薄如蝉翼的识海突然无端雄厚了起来。
就如沙漠中快要干涸的湖底突然涌出大量水源,转眼之间,干涸变成丰盈,恢复原状。
可无端水源似乎还未停止,在眨眼之后,丰沛的大湖已淹没沙漠,变成浩瀚大海。
燃从地上缓缓爬起,震惊得看向段汜以及段汜身后的巨鼎。
他本来刚刚就快要将段汜的意识吃了的,但就在他即将要得手的时候,那个鼎突然震动了一下,然后就有磅礴的灵力将他掀翻到了识海边缘。
燃盯着那口巨鼎,咬牙切齿。
“众生鼎!”
再看识海之外的段汜,此时已经抬起了一只手。
他用手指轻点黑色男人的巨锤,那巨锤进再也无法动半分!
而段汜的手指根本就没有碰到黑色男人和他的巨锤!
随即,段汜缓缓抬眸,碧蓝的眸子带着藐视,如同看待蝼蚁一般看向了黑色男人。
黑色男人见他看来,立马舍弃了巨锤向后跳去,警惕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道道裂纹布满了整个巨锤,随后,化成了齑粉散在空气中。
段汜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黑色男人微微歪了歪脑袋。
“禁忌……之道的产物?”
他的声音虽满是八九岁的稚嫩,但满满充斥着深沉与沧桑,像是经过恒古岁月的老人一般。
他抹掉自己嘴角的血迹,顺手将碍眼的碎发挽到耳后。
然他视线却不离黑色男人半分。
识海中的燃震惊的看着现在的段汜。
他的声带不是受损了吗?
而且这还是那个心智单纯的小孩吗?更像是一个让他都不由自主发自内心颤抖的陌生人,就像是一个无上至尊,无人敢冒犯!
可他心底却对这样的段汜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记忆深处,他们似乎是认识了很久一般。
燃又看向了众生鼎,此刻众生鼎正泛着莹莹微光,古朴又圣洁。
难道是……?
燃在心底对段汜为什么会将他稳稳压制住的猜想又深信了几分。
再看黑色男人已经从警惕又变回了癫狂,疯狂朝段汜攻来。
“还……给我……!”
段汜唇角微微勾起几分不屑,缓缓抬手只是一个弹指,黑色男人就如手了重击一般向后飞起,重重得砸在了后墙上。
大墓又是一阵颤动起来,这力道跟之前砸段汜的力道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黑色男人并非凡体,尘烟未定,他便再次朝段汜扑了过来。
这次,段汜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抬手便隔空掐住黑色男人的脖子砸在了地上。
“禁忌之道的产物就该从这世上消失!“
他稚嫩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感情。
可就在他将黑色男人砸在地上之时,他微微蹙起了眉头迟疑了一下:“咦?”
就是他这么迟疑了片刻,让黑色男人有机可乘,从段汜的桎梏中逃脱了出去。
段汜重新看向黑色男人,眸中全然没了刚刚的冰冷与狠戾,复杂了起来。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