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经得住镜头特写。”杰森和身边一圈人相视一笑,他们都是和文淅川合作过的演员,听到这句,有人自觉就应了下一句。
“然后,眼睛要有故事。”说话的人比了一个尺寸,“I MAX摄像机对准你的时候不能紧张,也不能害怕,但凡有一点心虚就要一直NG重来。”
接着另一个人对韩佳眨眨眼:“最后,要擅长临场发挥,上帝保佑你,不需要碰见一场戏要临场发挥五十次的惨痛经历。”
众人哈哈大笑。
文淅川也笑,偏着头,光打在他侧脸上,显出一种内敛的英俊。等大家笑够了,文淅川和这些调侃他的老朋友cheers,随后酒杯抵着唇,看向韩佳,不知是不是角度的缘故,他眸里似有波光流转,是一种很漂亮的棕色:“怕了吗?”
韩佳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大笑过了,在这个熟悉的圈子,和一堆不是很熟的同行面前,她一口饮尽香槟,朝着他的方向倾倒空酒杯:“放马过来。”
酒过半巡,在场的人基本都喝得微醺,也有不少人甚至已经喝高了提前离场,被安排送到旁边的酒店休息。现场的音乐不知是谁安排换的,有人换上了萨克斯,不知不觉间气氛也变得旖旎起来,有人在角落里搂着说话,有人走向了露台。
没有人注意到文淅川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作为派对的主人公,他今夜不仅迟到,也没有主动招呼客人,但从头到尾都没人苛责他,好似被他邀请就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韩佳和文淅川挤进了一个卫生间,他们从进门后就吻在了一起,在酒精的挥发下尝着对方嘴里香甜的气息。隔壁间也有亲吻声,听不出是谁,只是同样含混,有舌头搅在一起的动静,和他们这边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渐渐听不出到底是哪边的吻更狂热,追逐着较劲。
喝了酒的文淅川动作暴露了一丝凶狠,他□□着眼前那段细白脖颈,在韩佳的喘气声中拉开了那件裹了一天的皮袄,只一眼目光里的热度就溢出了,变得具有攻击性。韩佳按着他的后脑勺压向自己的心跳,她明明是被抵在墙上的那一个,看起来却占据了主动权,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喜欢吗?”
里头的吊带比没穿还性感,现在虽然已经四月了,但天还是冷的,她却完全不畏惧这样的气温,很御气,还带着勾人的风-骚。
文淅川亲吻着,低声喘气的呼吸混着啄吻声,有不输给她的性感。
等到隔壁间的人跌跌撞撞地走了,韩佳才开口,很轻,像在挑逗:“来吗?”
随着亲吻两个人都起了兴,文淅川抬起头,眼里的欲气未消,却说:“现在不。”
“为什么?”韩佳挑眉,“你不行?”
文淅川的眸色很深,他没被这样幼稚的挑衅激怒,只是说:“没洗澡。”
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韩佳愣了愣,忽然低笑出声,靠着文淅川笑得一抖一抖的。过了一会儿她从紧绷的后兜里掏出一小包东西,递给他:“没事,有这个。”
文淅川接过,看了一眼,在韩佳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踩下垃圾桶,扔掉了。
“现在没了。”
韩佳笑着骂了一句,可下一秒,文淅川跪了下来。
完全没预料的举动,这下韩佳嘴里的那句脏话更大声了。
可很快,所有声音都被吞掉了。
外面的萨克斯声隐隐约约传了进来,和着键盘的单音,宴会在准备收尾,这里也同样。韩佳靠着墙,垂下眼,努力缓着方才的目眩。
她看着文淅川用手背擦了擦嘴,那么漂亮的一张脸,那么漂亮的手,他明知故犯般在她面前展示这些。他穿得像个绅士,却从你来我往的进攻中找回了主动权,连带让这场亲热也成为了一次隐晦的冒险。
韩佳觉得嗓子干得要冒火,恨不得扒开他这副皮囊去看看他内里装的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妖孽。
这样的人,失控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呢?
那一刻韩佳止不住地想知道,去想象。
她伸出手,用手指擦过他的嘴角,这昭示着她完全被他勾起来了,不仅仅是胜负欲和探究欲,还有别的。
如果这就是他的目的,那他的确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