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头。
白蝶把西施犬安置好,回到吴婉瑜身边,见她懒懒倚塌,神情抑郁,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按捺着上前行了礼,问她,“福晋,这几道点心要不要先拿下去收起来?”
吴婉瑜被她的声音唤回几分飘散的思绪,抬起桃花眸看了一眼,随后摆了摆手,“你们几个拿下去分了吧。”
白蝶一愣,“可明日就是贝勒爷规定的,阿哥可以正常过来请安的日子,福晋不留着到时候给阿哥尝尝么?”她在“正常过来请安”几个字上咬重了力度。
果然,吴婉瑜很快来了兴致,“腾”地从榻上坐直,“明儿弘晖可以过来请安?”
“是啊。”
可即便白蝶这么说,吴婉瑜还是坚持让她把点心都拿下去分了,毕竟现在已是六月份,晚间虽然还算凉爽,白日却热得厉害,再存放到明天下午,数不清有多少细菌呢。
弘晖吃了就该拉肚子了。
吴婉瑜把这般道理说给白蝶听,白蝶听不懂她说的细菌是什么,可不妨碍她理解后面那句话,当下也不纠结,把几个瓷盘子一收,利落地行了礼退下。
等她再回来已经是一刻钟以后。
“福晋,后院各个角门已经上锁,可顾嬷嬷还没回来呢。”
吴婉瑜:“她下午出府的时候不是派人盯了?这一日她都做了什么?”
白蝶:“听说是回了家就再没出来过,也没看见什么人进去。”
“那就先别管了,让人继续盯着就是,等她回府再来与我说。”
“是。”
……
这一夜无梦。
然而早上还是被一阵闹腾惊醒。
彼时吴婉瑜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吵闹声也不以为然,还以为是梦境的一部分呢,可谁知那声音越来越大,一直持续到她睡意全无,才陡然意识过来,是外头出事了。
吴婉瑜火速睁眼从床上坐起,掀开床幔朝外喊了一句,“白蝶,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白蝶许是不在,进来的是二等宫女容春。
她那般沉稳的性子,此时脸上居然带着几分焦躁不安,额头上还浮着微微细汗,叫吴婉瑜只看一眼,心就瞬间沉了底。
“外头发生何事了?”她又问了一遍。
然后不等容春行礼,就从床上探出半边身子,抓着容春的手臂把她带到床前。
“无事无事,是李格格那边闹了起来,白蝶姐姐已经过去询问是什么情况了。”容春嘴里飞快地解释着,同时蹲下.身子给她穿起了鞋。
“李氏那边?”
“是,好像是伺候小阿哥的宫人手脚不干净,被李格格发现了。”
几句话的功夫,容春已经利落地帮吴婉瑜穿好鞋,又扶着她走到了盥洗盆旁边。
吴婉瑜便也顾不上问话了,低下头配合容春快速拾掇自己。
等她洗漱完又换过一身常服,还不待出门看看情况呢,就看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由李氏带队跨入正殿的门槛。
“这是怎么了?”吴婉瑜不明觉厉问了一句。
同时抬眸在这行人身上一一划过,视线落在最后头的白蝶身上时停留一瞬,很快又收回来,看向人群最前端站着的李氏。
李氏此时看起来似乎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连行礼的规矩都忘记了,站在乌压压行礼的宫人堆里仿若鹤立鸡群。
她鼓着一张红通通的脸蛋瞪向吴婉瑜,直把吴婉瑜瞪得莫名其妙,心下皱眉。
“放肆,李格格见到福晋,为何不行礼!”这时,二等宫女里性格最为泼辣的容夏站出来喝了一句。
李格格这才咬着牙心不甘情不愿地冲着她屈了屈膝盖,然后唇角死抿不肯开口,继续用一双泛红的眼眸瞪着吴婉瑜。
吴婉瑜:……
就很心累。
李氏不回话,吴婉瑜只能先叫了起,然后疑惑地看向白蝶。
这时候白蝶已经从人群最尾端“游”到她身侧来了。
接受到吴婉瑜的眼神,她弯下腰附在吴婉瑜耳边,小声同她说了事情经过。
然而白蝶还没复述完,底下李格格又幽幽地开了口,话里茶味十足,“大格格院中有小人偷盗首饰,弘昀那边的乳母也出了问题,妾身知晓福晋平时事忙,可也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