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小说网

繁体版 简体版
二九小说网 > 炮灰女配绝不吃亏 > 第16章 霄云镇(二)

第16章 霄云镇(二)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哇,这人有什么毛病?都是熟知剧情的人了,这点事情用脚趾头猜都猜得到,还问什么问呢?

“九叔想问什么,都不必拐弯抹角。”沈知行懒懒一笑,长臂一伸替萧时桉将酒杯斟满,“令音是我夫人,我自然不会疑心于她。”

哇,沈知行也是够可以的,恐怕萧时桉自己都不知道他话里还有这层意思呢?

钟令音一言难尽地瞥了沈知行一眼。

沈知行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唇角划过一抹冷笑,随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知行不打扰九叔清净,先行告退。”

街市熙攘,比黄昏时候不分伯仲。沈知行始终走在她身侧,迁就着她的步伐,忽然他顿住脚,捞过她交放在腰间的手腕。

钟令音不明所以,心里直打鼓。

沈知行身上淡淡的酒味,和他的呼吸一同被风传送过来,他的眼瞳幽黑,像能够摄人心魂的深渊,蛊惑人奋不顾身一跃而下。不知道为什么,钟令音总觉得这一幕无比熟悉,这样的眼神,是能让她不受控制的沉迷贪恋。

手腕处他的力道加重,似乎时在惩罚她的走神,沈知行的声音哑涩,像是心中百转千回才厮磨出的一句话:“夫人常去江南?”

???

这王八犊子真的怀疑她了!!!

钟令音眨眨眼睛,满脸真诚:“令音有时都会随母亲一同去江南探亲。”

沈知行盯着她,眼中似有酒醉的迷离:“江南林家在北郊有一处园林,极尽奢华,夫人可有去过?”

“这处宅邸好像荒废许久,上一次令音去的时候,那里尚且无人居住。”钟令音对答如流。

“文定十六年,上巳节,夫人在何处?”

文定十六年,钟令音六岁,也是那一年,她随钟母将钟粟青送至江南外祖家,但这和沈知行有什么关系?

还有什么上巳节,书中完全没提到过啊,何止是这一段,前期沈知行在江南的所有过往,书里都没有!

所以,沈知行到底在怀疑些什么啊?

“文定十六年,我......”钟令音的话戛然而止,该死,她怎么也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

沈知行望着她蹙眉,心里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拽着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拉。

“我......”钟令音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神躲闪也不去看他,“我......我在......”

而沈知行就像是只会重复台词的傀儡,一字一顿,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文定十六年,上巳节,你在哪儿?”

手腕上他的力道愈重,像是打磨得严丝合缝的镣铐,她怎么都挣脱不开。

“松手!你,你弄疼我了!”钟令音试图用手去掰开,却也无济于事,“沈知行!你松手!”

她气急,张口就去咬。小臂坚硬,她下了狠劲儿,血腥气味蔓延在口腔,他依旧不为所动。

天杀的!谁会关心一个炮灰女配幼时做了什么啊!书中没写,让她怎么编?万一和他所知的大相径庭,她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再说了,十年过去了,她哪里还记得上巳节那日她在何处。

手腕被他挟制地发麻,手指也几乎没了知觉,钟令音觉得万分委屈:“沈知行!你松手......”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直往下落,她抽噎着,眼眶红透。

沈知行的心蓦地一软,被垄断的神志回笼,衣袖的洇湿和她嘴角的血渍一样触目惊心。他立刻松开手,后撤一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抱歉。”

“夫君有什么错,是为大庭广众之下质问我那些早就不记得的旧事儿感到抱歉吗?”钟令音握着手腕,不遗余力地瞪着他。

沈知行刚刚确实失态,若不是萧时桉提醒,他总是会忽略钟令音曾多次去过江南的事情,他心虚地撇开脸:“是我唐突......”

“夫君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顾及我的脸面和心情。”钟令音抬手将嘴角的血渍抹得干净,将他的话驳了去,“夫君若是心上有人,我也不是不讲道理,会给那娘子腾位置。”

说完,她扭头就走。沈知行大步向前想跟上,又被她狠狠瞪上一眼。

他识相地没再跟上,自然也就没捕捉到她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得意的笑。

而这一切皆被萧时桉尽收眼底。

他将竹帘轻轻放下,随手捏起一块芙蓉糕递到嘴边,咬了一口后又蹙眉,搁置到一旁。

甜,腻,不是他的口味。

许是钟令音刚刚的座位离窗边最近,他图方便就坐了下来。她身上茉莉花油的味道总是很浓,连带着椅凳都有若有似无的馨香。

从墨云帮那里挖来的木匣搁放在面前,蝴蝶型锁扣早已松动。手指一勾,锁扣掉落,木匣一分为二。

一只粉晶手镯压着黄色的绢布。手镯设计很是简单,没有繁复的花纹,晶莹剔透像是高山之巅凝结的雪晶。

萧时桉呆呆望了良久,才抽出底下的绢布。绢布上依稀渗透着墨痕,夹杂着些许红色印泥。

他呼出一口气,潮湿的朽木味道像是驱之不散的迷香,蚕食着他的理智。

其实,钟令音这个名字,他很早之前就曾听说过。她的名字存在于幼时乳母口中,长大后就存在于他夜夜不停的梦中。

梦里,她有时红着眼眶,瑟缩在角落不停摇头。有时她亮晶晶的眼眸里闪着雀跃,却不是对他。有时他从身后绕过她的肩,握着她颤抖的手,一笔一画教她写字。

梦的久了,就容易心生妄念。可他他生在皇家,自然不是什么一心只要情爱的痴儿。

所以只要睡的够少,有些人就不会再入梦。

可他还是格外关注钟令音的动向,他知道她才情甚高,是京中世家男子艳羡的对象,知道她姊妹情深,常去江南探亲。

可梦中的她会从云端摔进泥里,会成为京城人人痛骂的妒妇,会声嘶力竭面目狰狞,最后身在乱葬岗,尸骨无存。

有时候他也会遵循梦中那个自己的心愿,做几件微不足道,连他本人也不知道为何要做的事情,比如探查墨云帮的底细。

后来就到了三月初八那晚,钟令音与沈知行完婚当晚,许久不曾入梦的人又来到梦中。

她的眼泪像是止不住的雨落,将沉寂的湖面惊扰地不能止息。他竟卑微地唤她阿音,求她不要离开。

在春蒐幄帐,她梗着脖子不肯低头,试图用言语来恐吓他不要靠近,梦里的一切变得清晰,许多模糊的记忆冲击进大脑。

当眼前人,梦中人融为一体的时候,那他就更加需要证据来证明梦里的一切是对的。

萧时桉将绢布打开,平摊在桌面。上面的字迹娟秀,和梦里他执钟令音的手写出的字迹一模一样。

「幽觉梦,涓涓清露,一枝灯影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