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赑呜呜呜地叫了几声，带着几分悲鸣。

沉伶听到他的话，瞬间泪盈满眶，“你不是好了吗？怎么会？”

或许是唯一能读懂上古神话的人，或许是因为曾共用过一对眼睛，也或许是那上天入海的恣意。在得知龟赑要走了的消息后，沉伶的眼泪完全控制不住地一直流。

牧镜尘虽然听不懂龟赑在说什么，但大抵能猜到，“那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沉伶听到牧镜尘开口，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牧镜尘。你救救他。我不想他死。”

龟赑听到沉伶的话，呜呜呜地叫了两声，伸着脑袋在沉伶的下巴蹭了蹭，身影渐渐地变得透明起来，随后一点一点消失在了沉伶的眼前。

“不！”沉伶伸手想去抓他，但龟赑如同幻影一般，穿过他的手指彻底消散了，干干净净的，仿佛他就从未出现一般。

“你...”牧镜尘想说些什么宽慰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沉伶推开。

沉伶口中念诀顿起，“天地之间，生死轮回；我以心念，逆乾坤之序，破生死之锁；穿阴阳，越生死之限；以我为道，万物丛生。”

“停下！沉伶，停下！”灵境之海的躁动达到了顶峰，牧镜尘的眼前有无数场景闪过，每一段回忆每一段场景，似乎都有同样的一个声音在叫他，“牧镜尘，牧镜尘....”

牧镜尘冲到沉伶的面前，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忽然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牧镜尘，牧镜尘...”同样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牧镜尘睁开眼，便看到一张极近放大的沉伶的脸。

“牧镜尘，你终于醒了。”沉伶见他醒来，往旁边移了移，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神色有些不自然，“我错了。”

龟赑与他相识虽短，但这是沉伶第一次历经生死，情绪不知怎么就上来了。甚至沉伶自己都没想明白，那起死回生的念诀就脱口而出了。

直到牧镜尘冲到他面前，沉伶强行中断了念诀。

冲过来的牧镜尘竟身子一歪，就这么倒下了。

沉伶渡了一丝神力给他，唤了好一会，才将牧镜尘唤醒。

牧镜尘从地上坐起来，他环顾了一遍四周，神色有些茫然，“这是什么地方？”

沉伶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时，他刚中断念诀，牧镜尘就昏倒在他面前。沉伶刚上前接住他，一眨眼，四周的环境就发生了变化。

到了这里后，沉伶还没来得及细看，一直在唤昏倒的牧镜尘。这会见牧镜尘醒了，才往四周转去，仔细打量这四周。

他们所处的地方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天地混为一体，分不出界限。

难道这就是混沌深处？

“牧镜尘，我们是不是到混沌深处了。”沉伶回过头，便看到牧镜尘神色怪异地看着他。

牧镜尘的表情许是喜悦的，因为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可那神情似乎又不全然是喜悦的，因为他的嘴唇似乎不受控制地在发抖，眼泪也控制不住地一直往下掉。

“牧镜尘，你怎么了？”难道是被这混沌影响了？这个很有可能，毕竟他们刚刚跌入这混沌深处时，撞过了一万多个乱七八糟的圆圈。

“沉..沉伶。”牧镜尘怔怔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地喊出他的名字。他紧紧盯着沉伶，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又松开，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又害怕失去。

沉伶朝他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牧镜尘，你别吓我，你不会真的傻了吧？”

牧镜尘伸手擒住他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感觉到对方实质的体温，才缓缓松开，“不是梦，真的是你。”

“牧镜尘，你干嘛！”沉伶的手差点没被他握断，他挣扎了一会，竟挣脱不开。“松手，我的手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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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镜尘松开力道，但并没有将沉伶的手松开，他揉了揉沉伶的手，“疼吗？我给你揉揉。”

沉伶：......

这牧镜尘怕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