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都这么厉害,要是院子里种了一片,他都不敢想那画面。
陆学林说:“可以换成其他的,你有什么喜欢的吗?”
徐东还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花,视线不经意落到陆学林那副画了大半的油画上,他指了指说:“不行咱们就种向日葵,黄灿灿的看起来就热闹喜庆,而且它还能结葵花籽。”
陆学林毫无异议:“可以。”
今天两人都不太想动,挖地的工具还有种子那些,他们商量着明天再去买。
种花种菜的事情商量好了,徐东又觉得可以在院子里摆放一张圆桌和几把凳子,这样天气好的时候,有客人上门,他们还可以在院子里聊天喝茶。
陆学林领地意识强,这儿是他和徐东的秘密花园,他不希望有人过来打扰。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徐东也不要邀请人进来。
他还没开口说,徐东又道:“算了,有人来咱家,我不自在得很。除了砚池他俩,还有各自的家人外,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请人上门做客。”
也许是受陆学林影响,徐东的边界感比以前强了不少。
还有就是他跟陆学林的关系并不适合弄得人尽皆知,别人要是问他家里怎么住了另一个男人,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知道他喜欢热闹,陆学林又说:“就算没人来咱们家,也可以在外面摆个圆桌,喝茶也好,喝咖啡也罢,这些事咱们两个人又不是不能做。要是你爸妈他们愿意,你也可以邀请他们到这边来住,楼上楼下都有房间,加上他们也不会拥挤。”
徐东替父母拒绝了他的孝心:“你可别折磨他们了,正所谓是眼不见心不烦,咱俩不在他们跟前晃,他们还能自欺欺人当做没有这回事,真住在一起,还不得烦死他们。”
他二姐还没结婚,兄弟也刚成年,大家要是住一块多难为情啊。
他们要是想过来看看,徐东是举双手欢迎的,可若是要住到这边,他第一个反对。
陆学林抿嘴笑了笑,想想也是,他俩整天不干点正事,要是其他家人住进来,那不是平白脏了人家的耳,污了人家的眼吗?
两人聊了一阵,徐东对院子的布局有了个初步的规划,瞧着陆学林刷刷几下就在画布上画了一朵向日葵出来,他纳闷道:“咱俩画画的手法也没什么不同,怎么你画得那么逼真那么好,我画得跟三岁小孩一样?”
想起他那幅大作,陆学林就忍俊不禁,他将画笔递给徐东,问他:“你要不要试试这个?”
徐东连连摇头:“你好不容易才画好的,我可别给你毁了。”
陆学林把画笔强硬地塞进他手里:“毁了就毁了,反正是摆在卧室的,旁人又瞧不着。”
陆学林从后抱住徐东,手掌握住徐东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呼吸拂在他的颈窝,声线十分温柔:“不要怕,我教你。”
天气暖洋洋的,徐东外头穿了件毛衣,和陆学林贴在一块,只觉得后背越发烫了。
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这样的距离,徐东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反倒还故意往陆学林身上靠了靠。
他从来没接触过油画,根本不知道怎么下笔,画笔虽在他手上,真正画画的人还是陆学林。
陆学林作画的风格细腻逼真,他笔下的向日葵栩栩如生,跟徐东在地里见过的一模一样。
最后一片花瓣终于完成,徐东长吁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说:“可算画完了,以后这事还是你自己来,太折磨人了。”
画画不易,靠在陆学林怀里更是折磨,再多一秒他都不能忍受。
陆学林说他没耐心,转而又换了支细一点的笔刷,在油画上署了他们二人的名字。
都说绘画作品折射了画家的内心,徐东虽然不是什么欣赏专家,可他还是从这幅油画里看出了很多东西。
绚丽的明黄色占据了画布的大半篇幅,画上的向日葵尽情绽放,充满了激情。
这种强烈的情感可能不太符合陆学林这个人,但一定符合了他这两天的心情。
因为徐东和他一样,心中也盛满了无法言说的剧烈情感。
陆学林对这幅画很满意,他对徐东说:“下次你给我当模特,我要画你。”
徐东还没答应,又听陆学林说:“不穿衣服的那种,画好了也挂在卧室,咱俩没事就天天欣赏。”
徐东骂他下流,陆学林说他不懂艺术。
不懂艺术的徐东又翻起了旧账:“你当初可是信誓旦旦对我说过不画人,怎么现在又改变你这原则了?”
陆学林道:“此一时彼一时,人都是会变的。”
前阵子他一个人住在这偌大的房子里,睁眼闭眼都在想徐东,睡不着觉的时候,他就会起来画画。
寄给徐东的那几张只是其中之一,书房里还放着不少。
之前他一画人心里就直犯恶心,忍不住想吐,手也拿不稳笔。
强忍着画了几张徐东的画后,这些毛病倒是全没了。
或许,以后他都不用再忌讳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