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已经这么高了。
她抬头看见他的下巴。忍不住想到甚尔,甚尔变声期时愈加沉默寡言,刚长出胡子时也很狼狈。
太宰治青春期的时候,在做什么?她好像已经错过了他的一部分人生。
不知不觉中那个爱捉弄她的男孩似乎已经成长为一个男人,将她拥在怀里。
太宰治于她而言是个忽远忽近的人。她在家人和邻里口中所听闻的天才津岛修治,和喜欢紧紧牵住她不放手的太宰治,此刻通通化作了眼前的模样,用纤长的手臂紧紧地圈住她。
“你喜欢我什么啊?”她忍不住问。
太宰治说喜欢她,要履行这个婚约。可他喜欢她些什么呢?明明已经这么久不见了,明明小时候还很讨厌他的样子。
“啊,其实我从七岁开始就喜欢你了哦。”太宰治语气荡漾,“是一见钟情呢。”
茉莉愕然:“第一次见面你明明骂我是一只气鼓鼓的金鱼!”
“这就是一见钟情的证明哦,我可是很喜欢鱼的……”太宰治轻飘飘地说。
“这就是你非要拉我去水族馆的原因吗?”
“嗯嗯。”他直接耍赖,闭眼在她颈间蹭了蹭,深吸了一口气。
茉莉无奈地推了推他:“快到站了。”
这天,太宰治去哪儿都一直搂着她的腰,好似她就长在他的怀中,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分离,无法放手。
茉莉回家的时候,禅院甚尔坐在门口等待。他习惯了这样的姿态,仿佛一块恒久的石碑。
“这么晚了还没睡啊。”茉莉轻轻碰了碰他的肩。
“茉莉,你喜欢他吗?”
“诶,我也不知道……”茉莉有些苦恼,她觉得世界一下子变了,周围的人都让她困惑。
禅院甚尔碰了碰她的腰,如愿听到一声惊呼。
于是擒住她的双手,随着动作的起伏,腰部的皮肤露出来,他就这样在她的腰侧虔诚地、深深地吻了下去。这个吻与他平时作风很不相同,像是一个枯死的人在吸进面前这个人的生机。
夜风阵阵,激得茉莉起鸡皮疙瘩。被吻住的皮肤发麻,酥酥痒痒,像是脱离了整个身体的掌控。
“明天要和他去哪?”
“我怎么知道……啊!”
他咬了下去,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而后抬起头来,把她拉起来,直起身子,舔了一口她的耳垂:“那不重要。”
他挑衅地、充满敌意地看了门上的监控一眼。
茉莉狠狠地踢了他一脚:“禅院甚尔,你到底在干嘛!”
禅院甚尔连忙跪下来,握住她的脚轻揉:“没事吧,痛不痛?”
“你……”
咖啡馆内。
“甚尔君,家里没有人教你不要乱碰别人的东西吗?”太宰治不悦地说。
禅院甚尔不屑地冷哼:“总比一些黑手党首领在这里伪装身份,非要骗大小姐玩过家家好。”
“把我调查得很清楚嘛。”太宰治慢悠悠地说,“但我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哦,知道我身份的人差不多都死了。”
闻言,一个橘发蓝眸的少年将禅院甚尔拎起:“首领,要解决他吗?”
“冷静点,中也。”太宰治抬手,“我是来和甚尔君和平交流的。”
“说说你吧,甚尔君,你明明和咒术界还有联系,不是吗?你确定不会给她带来麻烦?”
禅院甚尔不喜欢太宰治。他轻浮、傲慢,是他最讨厌的那种人。明明一直陪着茉莉的是他,为什么这个人突然之间冒出来要抢走他的珍宝。
太宰治推过去一点指甲盖大小的纸张碎片。
禅院甚尔抱着胸,不为所动。
“看一看吧。”太宰治轻轻一笑。
又来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游刃有余的眼神。还带着与他格格不入的所谓优雅的贵族做派。
禅院甚尔伸手,碰到了那块碎纸,表情怔住。
“甚尔君,你必须知道,也不得不承认,茉莉只有和我在一起,才会得到最好的结局。”
薨星宫内。
“茉莉身上的确有这个世界的痕迹。”天元说,“但很多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是吗?”禅院甚尔逼近,“不清楚,还是不能告诉我?”
天元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其实我从来不对别人的爱情指手画脚,真的。但是……”
“但是我这样的人,沾上了就别想甩开,是吗?”
即使是要甩开,也会如同撕裂皮肤一样惨痛,鲜血淋漓。
茉莉从来不明白,她总是很爱随手做一些事情,不考虑后果,也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危险性。
“算了,我总会知道的。”禅院甚尔换了个话题,“茉莉很快就要回去了,我要你想办法把我传送回那边。”
天元十分为难:“贸贸然掀开世界的裂缝,这……”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砸了薨星宫,杀了五条悟和夏油杰,毁掉整个咒术界。”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可以摆脱因果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