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桑德兰郊区,有一处无比寻常的荒芜之地,长着稀稀疏疏的树丛和杂草——在麻瓜和大多数巫师眼中,的确是这样。然而,如果你的左手手臂上有黑魔印记,你就可以看到这里耸立着一座小型古堡。
斯内普突然出现古堡外。他轻轻挥了挥魔杖,打开古堡大门,而后大踏步地走进去,熟练地在一条条廊道里穿行,最后来到一扇典雅而庄丽的门前。
他大概在一旁等待了十分钟,那扇门从里面被人推开了。卡罗兄妹从里面走出来,他们的脸色十分苍白,表情痛苦不堪,几乎是互相搀扶着走路。斯内普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后,朝房间内走去。
门自动关上。
这是一间书房,里面陈列着许多好像中古时期就留下来的书籍。房间并不暗,装潢古典,但总给人一种阴冷恐怖的感觉,像是吸血鬼贵族的宫殿。伏地魔高高地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浏览食死徒的报告。
“主人,我有重大进展——我已经得到麻瓜汤剂的配方了。”为了让自己更为可信,在过去两周内,斯内普前后五次向他汇报自己的任务进度。他先是表明自己已经与莱克西·卡门取得了联系;第二次,他表明自己已经取得了她的信任;之后,他表示自己已经与她成为了学术上的伙伴;后来,他与她讨论了类似魔药的做法、改良功效;第五次,他试探性地与她讨论了麻瓜汤剂,而她并不反感。一切的准备,都是为了循序渐进地引出今天的汇报。
伏地魔感兴趣地抬起头,阴恻恻地笑着:“是吗?给我看看。”
他把准备好的、能够达到类似于麻瓜汤剂效果的假配方递给伏地魔,而后从容地站在一旁。
“你试验过吗?”伏地魔检查完配方后,发现并无问题。
“是的,主人。它的确能达到抑制灵魂,从而抑制魔法的作用。”
“解药呢?”
“还没有研发出来……请原谅,主人,我缺乏一种材料。”
“哦?”他抬起头,凝视着斯内普的眼睛,“什么材料?”
“剧毒毒液,用来攻克犰狳胆汁和鳄鱼心脏的功效,稍后再给我们的人喂下相应的解毒剂即可。只不过,我尝试了很多种毒液,都没有效果。”斯内普顿了顿,“目前,还有八眼巨蛛的毒液以及蛇怪的毒液没有试过。不过这两种材料,我只能在霍格沃兹找到,这有可能被邓布利多发现,我需要一些时间里做计划。”
伏地魔转动着眼珠,沉思着。一时间,斯内普担心他的计划不能顺利进行。大概过了一分钟,伏地魔开口了:“去试试纳吉尼的毒液。”
“纳吉尼的毒液?”斯内普假装出几分惊讶,“我不确定这是否能行,不过,我可以试一试。”
随着伏地魔“嘶嘶”地叫了几声,纳吉尼从远处爬到他的腿边。他继续用蛇佬腔和它沟通,而后,它蜿蜒着身体,爬到斯内普身边,立起身后张开嘴,让斯内普挤出它的毒液。
“西弗勒斯,你需要多久才能配制出相应的解药?”伏地魔问。
“主人,解药并不难配置,我有把握在十天左右的时间里完成。只不过,纳吉尼毒液的解毒剂或许需要多费一番功夫。”斯内普沉稳地回答。
“我知道这并不容易。”伏地魔不但精通魔药,更了解纳吉尼毒液的强性,他知道,配置相应的解毒剂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而由于纳吉尼毒液的各项性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只有新鲜的毒液才具有足够的研究价值,因此,斯内普随时都可能需要纳吉尼最新鲜的毒液。
“但我很清楚你的能力,西弗勒斯。你可以随时来取纳吉尼的毒液——我和它说好了,它不会攻击你。只是,尽快完成你的任务,明白吗?”
“明白。”他在心里偷偷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而脸上却是得意和自豪的表情,这是对伏地魔的赞扬和信任的回应。
为了保证斯内普能够把握住杀掉纳吉尼的最佳时机,邓布利多派比尔去妖精中寻找一个锻造法器的能手,并定制一个足够坚硬的剑鞘,以封住格兰芬多宝剑。同时,阿莱西亚对一个小型储物袋施下无痕伸展咒,将放进剑鞘的格兰芬多宝剑塞进去,并用强效的束缚咒连接储物袋和剑鞘。她继续对储物袋进行改造,让它能够在斯内普使用无声飞来咒时自动打开,以方便他取出宝剑。
“要不你以后随身带一个摄像机吧,要是你斩杀纳吉尼的样子没有被拍下来,那将会是当天新闻报道的一大遗憾!”阿莱西亚正在提前书写任务执行时的新闻稿,当她看见斯内普练习从储物袋里取出宝剑的样子时,她托着脸幻想他真的斩杀了纳吉尼的画面。
“是啊,那样你就可以看到我五官乱飞,咬牙切齿,被蛇黏糊糊的血液弄一脸的狼狈样子了。”斯内普撇撇嘴,心里默念一个飞来咒,格兰芬多宝剑立刻出现在他的手里,由于束缚咒将剑鞘绑在储物袋中,他可以直接使用宝剑,“不错的设计,很方便。”
“所以你现在需要多加练习,”她坏笑着,把手放在他脸上,调整他的五官,捏出一个怪异的笑脸,“嗯,很帅气,很适合做头版头条的配图,甚至是魔法史教材的插画!”她仰头大笑。
“阿莱西亚,你忍都不忍一下的吗?”斯内普无奈地把脸从她的手里抽出来,然后念了一个无声的飞来咒,让拍立得飞到他手里,拍下阿莱西亚大笑的样子。
“嗯,很漂亮。”他坏笑着,把照片怼在阿莱西亚眼前,“我想,这可以作为你‘诈尸’新闻的配图。”
“那会让恐怖程度翻倍的!”她抢过照片,嫌弃地看着,“你还是先练习拍照吧,这个角度是人类能想出来的角度吗?”
“那只能说明我在摄影方面非常具有天赋,只是方向和世俗认为的正确方向相反。”斯内普把照片从她手里轻轻抽出来,收到抽屉里,那里面有一沓阿莱西亚的照片。
再次练习把宝剑从储物袋里取出来后,他倒在沙发上,把头埋进阿莱西亚的肩膀里,这是他这段时间里唯一的放松方式。
从去年圣诞节到现在,霍格莫德安静得就像蜘蛛尾巷。斯内普闭上眼睛,仿佛能感受到,成千上万颗不安宁的心脏在谋划避险、忧虑生存。他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阿莱西亚身上,感受她的体温,聆听她的心跳,在她轻缓的呼吸中寻找一句句安慰——“我永远在你身边。你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一切。”
时针滴答答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是逐客令。斯内普不情愿地坐起身,吻别阿莱西亚,不舍地抚摸着她的脸。
“我先走了。”
“万事小心。”
他在桑德兰郊区的古堡前幻影显形,将他早就准备好的,假的麻瓜汤剂的解药配方呈递给伏地魔,并在伏地魔的监督下,取走了纳吉尼的毒液。
为了给斯内普创造时机,凤凰社的成员和傲罗们更加卖力地对食死徒展开抓捕,阻止他们的行动,以让伏地魔忙碌起来,并且引诱他亲自参与行动。
终于,在8月23日这天,食死徒在巨人族部落里引发纠纷,挑起巨人对巫师的仇恨,并嫁祸给魔法部一方。邓布利多前去谈判,而伏地魔抓住时机,前去魔法部,参与刺杀斯克林杰的行动。斯内普立刻幻影显形到古堡里,匆匆忙忙地找到纳吉尼的房间。
它吐着信子,察觉到熟悉的味道,而后从它潮湿的巢穴里爬出来,条件反射地张开嘴。今天很奇怪,即使它多次把蛇信吐出,也没有感受到主人的气味。它疑惑地把嘴闭上,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做。好在,它和伏地魔之间一直存在联系,只要它放松精神,就能让伏地魔操控它的身体,获得它的视野。
纳吉尼嘶嘶地叫着,意思是,让斯内普等待一小会儿,让它的主人来决定要不要给他提供毒液。当它放松地闭上眼睛时,很快,几乎是在一刹那,斯内普的手已经握住了格兰芬多宝剑,当它——他——伏地魔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闪而过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