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洛染枝之前的大肆土豪包装不同，季霄手里的这束玫瑰，原生态得像是刚从玫瑰园里现切下来的，只是简单处理了玫瑰杆上的尖刺和下枝的叶片，然后用一段黑色丝绒缎带将它们缠绕着扎了起来。

洛染枝不禁对着季霄怔住了。

这是在……？

季霄这是在……？

季霄见洛染枝不回话，又放低了一些身段，单膝跪地的，一边替洛染枝挡住了一侧呼啸而来的冷风，一边将花束递到洛染枝的跟前。

“麻烦你帮我问你一下洛染枝小姐，她愿不愿意收下这束花？”

风声裹挟着季霄的话语声，传到了洛染枝耳畔。

洛染枝偏了偏脑袋，想将这声音听得更真切些，于是她向季霄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自己问她？”

季霄稍微低了下头，像是在思考措辞，然后才抬起头看着她说：“因为我想问她的，是另一个问题。”

“要她收下这束花你才能问她吗？”洛染枝伸手点了点季霄手中的花束。

一朵、两朵……

“要她收下，我才敢问。”季霄的语调缱绻了几分，“因为，我不像她那么勇敢。”

飞雪在季霄面前缠绕，其中一瓣雪花，更是调皮地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洛染枝抬起手来，轻轻将那片雪花点了去，然后又顺势点了点季霄的鼻梁，冰冰凉凉的。

“那恭喜你，她收下了。”说着，洛染枝便接过了季霄手中的红玫瑰。

有十九朵，拿在手里刚刚好。

洛染枝将花束捧进怀里，然后整个人都朝季霄挪近了一些。

“那你，现在有勇气来自己问洛染枝了吗？”

“嗯。”季霄含着笑微微颔首。

“我想问洛染枝小姐，愿不愿意和我缔结一种，可以在大家面前光明正大的和我牵手，可以在有行人的街道毫不避讳的和我逛街，可以在遇到今天这样的风雪天气时，和我在雪地里相拥的关系？”

洛染枝将每一个字句都听得很认真。

现在的天气堪比南方的凛冬，但她却丝毫不觉得寒冷。

因为有人在她的身前，替她挡住了风雪。

“你是说，你想成为我的男朋友吗？”洛染枝仰起头，笑着问季霄。

季霄看着洛染枝亮晶晶的眼睛，比雪花还晶莹。

他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我果然没有你勇敢。”

洛染枝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季霄手心向上的，将双臂微微朝洛染枝打开：“那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洛染枝小姐。”

“我……”

还没等洛染枝说完后面的话，季霄就将她揽进了怀里。

因为拍写真的缘故，洛染枝穿得其实相当单薄，季霄甚至都怀疑她其实就是雪地里冒出来的精灵，不然为什么这么不怕冷。

“我还没说愿不愿意呢……”洛染枝手捧着季霄送的十九朵红玫瑰，顺势窝进了季霄的怀里，蹭了蹭他的胸膛。

季霄金棕色的风衣里面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羊毛背心。洛染枝的脸颊贴上去，感觉软软的，又痒痒的，像是有人在挠她的心尖一样。

她又听到微薄的衣衫下，季霄明显加快了的心跳，那心房震颤的速率，和自己的胸膛里的一样，洛染枝感觉到一种心跳的共鸣。

“算了，本来想的也是把你追到手，成为我的男朋友。”洛染枝抬起头来，正对上季霄看着自己的目光，“那我要听你说那几个字。”

季霄笑着低下头了，在洛染枝的注视下吻了吻她的额头。

季棠的音响声早在风雪中被掩盖，地面的沙砾上也落下了一层绒绒的积雪，寒风呼啸得一边的湖面发出冷冽的水流碰撞声，远处的山脉覆上了更浓厚一层的雪白。

广袤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洛染枝听到季霄的声音吻在她的耳畔，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那声音对她说：

“洛染枝小姐，我喜欢你。”

特别特别的，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