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的,虽然不知道今天的枪手为何而来,但如果有警犬陪在身边的话,他们肯定不会落魄成现在这样。
他又想起上次的死老鼠了,很明显,有人想对阮多不利,这次竟然不惜动枪,这到底是是有多疯狂?
“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人?”
“没有啊……”
“好好想想。”
“就……阿西?”
“不会是他。”
陆铭砚十分笃定,让阮多联想到那天他们的私聊。
“为什么?”
“我给了他够花一辈子的钱,让他离开汇芸了。”
“什么?一辈子?那是多少啊?”
“两百万。”
阮多先是一愣,而后震惊,两百万可能不够普通人家过一辈子,但应该足够流浪汉过一辈子。
“什么?什么?啊啊啊?两百万?你给我多好啊!我宁可承认故意放火坐几年牢!”
“……说重点。”
阮多忍着心疼,想了半天:“哦,那,不是阿西的话,那可能,其实我,最近经常收到邮件。”
“什么邮件?”
阮多的头昏昏沉沉很不舒服,但还是坚持着把石鑫的几次邮件跟陆铭砚说了一遍。
陆铭砚惊讶:“怎么不早说?”
说了太多话,阮多的声音有点哑:“我有点害怕,又觉得邮件是针对陆铭华,我又不是他……”
“好了,我知道了。”看他状态不好,陆铭砚不想继续讨论,一下一下梳理着他潮湿的头发试图让他放松,“如果实在困就睡一会儿,有我呢!”
阮多眼睛一闭,真的很快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迷迷糊糊的,人在医院里。
跟陆铭砚预测的丝毫不差,第二天一大早,警察就找到了他们,阮多那时已经彻底昏迷了。
送进医院后,他开始发烧,期间,肖妈来过,陆浔来过,尤铁来过,陆铭砚一直守在他床边,身上的脏衣服都顾不上换,来一个就打发走一个。
终于在临近傍晚的时候,阮多行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陆铭砚越靠越近的脸,便翘起嘴角喊了声“哥哥”。
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像破锣。
“我怎么啦?”
“肺部感染,有点发烧。”
“怎么感染啦?”
“井底空气不流通,很多细菌。”
“那你没感染么?”
“没有,我身体底子比较好。”
阮多瞄了他一眼,不服气地咕哝:“其实我以前也没那么娇气。”
然后想翻身转向另一侧表明生气的态度,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还粘着输液管,只好作罢。
陆铭砚笑着摸摸他的头,脸上挂着双方都未察觉的宠溺。
“哥哥……”
“别说话了,声音太难听了。”
“有多难听?”
“像鸭子。”
阮多皱着眉瞪他,嘴巴鼓得老高,他却“噗嗤”笑了,恶作剧得逞的快乐。
他去洗了把脸,挽着袖子走回来时,迎着晚霞的光,阮多清楚看到他的黑眼圈,想到昨天的他比自己经历的多得多。
“哥,你回家去休息吧?”
陆铭砚含糊地答应了一声,上手摸他的头。
阮多下意识闭了下眼:“干吗?”
“试试还热不热。”说话时,陆铭砚的手掌已经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才用凉水洗完手,阮多被冰得瑟缩了一下,陆铭砚也没试出准确温度。
于是,他俯身。
带着好看棱角的薄唇贴上了他的额头,跟上次一样柔软,那令人舒适的温度却久久没有离开。
清浅鼻息轻拂着他的皮肤,像温柔的春风,他的睫毛动了动,眯着眼睛仰头看他,他却吻住他的眼皮。
“不热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