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生气了。
这回是真生气。
路上都不说话了。
呜呜呜——
他今天不打算再见陆铭砚了,决定等他明天消消气,正式跟他道歉,对,应该早一点,这样他着急出门,就没时间骂自己了。
阮多柔弱地坐在地上,下巴搁在床边,蔫了。
可还没过多一会儿就饿得咕咕叫,他用力捶着自己的肚子,让自己争点气。
不久,他哥来雪中送炭了,端着托盘来的,托盘上的两个盘子冒出香气。
“怎么不下去吃饭?”
阮多赶紧别过脑袋,含着口水:“不,不饿!”
咕噜——
陆铭砚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托盘放到书桌上:“先吃饭。”
阮多溜下床,光着脚跑过去,吃饭时时不时朝他偷看,被当场戳破。
“看什么?”
“……”
“既然不信任我,以后就别叫我哥了。”
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阮多赶紧放下筷子,情急之下用手背擦嘴,含着东西说:“我没有不相信,就是……”
陆铭砚皱了皱眉:“就是什么?他们乱嚼舌根是他们的错,你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难道你是要包庇他们?”
阮多目瞪口呆。
华华,你哥,什么都知道了!
他抱着一丝希冀:“那你,你,原来你是生他们的气吗?”
陆铭砚斩钉截铁:“生你的气!”
阮多:“哦……”
陆铭砚抽了张纸巾,凑过去仔细帮他擦嘴,动作很轻柔,话却很严肃:“这种事,还得是我从别人那打听到,你为什么不主动告诉我,是觉得我不会给你撑腰?”
“不是……”阮多玩着手指,“你在医院已经替我撑腰了啊……你都不问为什么就跟人说是意外……”
陆铭砚的表情松了松,心想他还算有良心。
他又气又心疼,用力揉他的脑袋,把他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
“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能干出什么坏事?”
“……”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陆铭砚拉起他的手问:“多多,他们那样说,你介意吗?”
阮多眨眨眼:“介意啊,我就是很生气啊,明明我们还没有那样,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
陆铭砚无奈:“我的意思是,你介意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阮多很认真地想了想:“我?我没什么好介意的啊,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但你说的嘛,还不是时候……”
话没说完,后脑被他按住,他微凉的唇瓣压了上来。
“唔,哥——”唇才张开一半就被趁虚而入。
奇怪的麻痒感让他从头皮一直炸到脚尖儿,晃动着脑袋想躲,可脑后的大手箍得牢牢的,只能浑身战栗地承受他的深吻。
陆铭砚发现,小家伙的上颚极其敏感,每每碰到,要么倒吸冷气,要么喉间发出类似哀鸣的呻丨吟,他乐此不疲地反复轻柔刮蹭,清晰感受到他在自己腿边一点点变化。
陆铭砚恋恋不舍在他唇角轻咬了一下,咬的有点狠,如愿听到他用力吸气时带出了一丝哭腔。
这样的阮多,让人很难忍住不去欺负。
他贴着他的唇呢喃:“喜欢吗?”
阮多连反应都慢了半拍,红着眼睛摇头:“不喜欢,坏蛋!”
陆铭砚嘴角抽了抽,决定今天把嘴犟的小家伙收拾到服气为止。
这层窗户纸终究还是捅破了,也是好事。
他将人打横抱起来,在阮多的惊呼声中把他放到床上,偏头叼住他的耳垂。
刚要奋起反抗的阮多一下子就软了,连脖子都变成了粉色。
陆铭砚越看越可爱,在脖子上亲了亲,登时亲出了一小片鸡皮疙瘩。
阮多颤颤巍巍地哼出声:“哥哥,不要……”
陆铭砚紧贴着他的脖颈,用眼角看他:“你再用这种神态说话,今天不要也得要了。”
虽然听不太明白他说的“要”是要什么,但阮多看此刻的他像是动物世界里进食的狮子,不能招惹,赶忙死死咬住自己的唇,尽量不发出声音。
陆铭砚的唇慢慢下移,不知不觉,扣子散了,腰带开了,阮多无助地虚扶着他结实的肩膀,眼睛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什么情况?今天到底什么情况!
蓦地,他感觉自己被温热包裹住了,口腔黏膜带来的柔软触感让他脚趾不由得蜷缩起来。
他震惊地撑起上半身,盯着陆铭砚乌黑的发顶,惊呼:“哥?”
他抽空抬起头,沙哑地说:“闭眼。”
他不知什么时候摘掉了眼镜,正微微仰脸看他,眼尾泛着红,那颗总是被镜框遮住的褐色小痣,被镂空顶棚洒下来的光照得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