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全的脸垮到不能再垮:“陛下,您定要振作。奴才知道您喜欢,奴才定会想办法给您找个相像的,比小禾姑娘更像的!”
莫骄笑起来,这回一定没错,是他的香儿回来了呢。
生怕有变,他赶忙吩咐:“拟册封诏书,朕要封小禾为皇后。”
“啊?”高三全目瞪口呆。
“你快去,朕今日就要颁布诏书,朕要让大越所有臣民都得知小禾是朕的皇后!”
“奴才遵命!”高三全还从未见陛下露出过这么激动兴奋的神情,他哪舍得拒绝,当下提着衣摆作势就要跑。
莫骄小心翼翼将元香抱起。高三全刚要跨出门槛,听到动静,回头,要帮忙,被无情拒绝。
“你还不快去!”
“是,是!”
完了完了,陛下不仅要册封一具尸体为皇后,还要和尸体同床共枕。这事可怎么办好呀?
...
元香做梦自己掉进了海里,而为什么不是河里沟里,而是海里。还不是因为她尝到了咸味。
她扑腾着,睁眼才发现原来是做梦。
搞不懂这梦怎么就这么的真实。她忍不住舔一下唇,舌尖往上,又成功舔到鼻子。
没错,就是这么的咸!
莫非有人给自己喂鸡汤喝?
元香转动眼珠,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她蹬一脚,看清黑缎绣金被面,熟悉感涌来。
她躺在龙床上?!
暴君怎么不在?
她怎么出现在这地方?
想起来了。
她是来监督暴君自残的。
她贡献了自己的腰带,结果暴君上吊又被她救了。然后两人喝酒,暴君想喝死自己来着。
那她怎么……睡着了?
果然,宫里的御酒就是厉害。
她既然都能喝睡着,暴君岂不是落个喝死的下场?
绣龙纹的黑纱帐垂着,她拨开一角,瞬间亮堂涌入眼帘。
元香跳下床,发现寝殿空无一人。
暴君的寝殿不至于一个看守的人也没有吧。莫非暴君真是出事了,她刚好不省人事,被洗清了嫌疑?
眼下,估摸整个皇宫都在忙着操办暴君的丧事呢。
暴君可算死了。
元香扯了扯嘴角,还想大笑两声,可她嘴角有些僵,笑容还有些干。
她不勉强自己,不想笑就沉下脸。
元香又想起了骄骄,他问她:“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开灯笼铺吗?”
转眼,他又问她:“你不是刺客吗?就不能掐死我?”
她坐在墙头,看着下边冲自己眯眼笑的小公子。
转眼又着一身黑袍站在水榭冲自己笑得眉眼弯弯。
元香猛地惊醒。
她怎么回事,竟又将两个不相同的人搞混了。
不知站在外殿门前多久,她冷声低喃:“可惜了,你害我再也见不到骄骄。”
推开外殿的门,陡然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
“陛下呀!您要去了,让奴才怎么活呀……”
“陛下呀!陛下!”
元香了然。暴君还真死了。
元香在心底告诉自己,她不该因为暴君像骄骄而难过的。暴君该死。
“所有人都希望你死,刚好也是你自己所愿,死了也好。皆大欢喜了。”
元香望着一扇未开的窗棂,好似透过它看到了无法到达的地方:“你应当和爱人相认了吧?”
“暂时还没呢。”
?!!
“老子出现幻觉了?”元香双手捧着头,觉得自己大概酒还没醒。
猛地转头,没瞧见人,她松口气。果然是幻觉。
“这边。”
熟悉的轻快的声音又传来。
元香迟疑着再转个方向,就看到了脑海中时常浮现的弯弯眉眼。
“你……你怎么没死?”元香别提多骇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