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问题用得着想半天吗?那人可是让陛下寻死腻活的心上人哪?”
莫骄瞥她一眼,很不想搭理她。他心里还气得很,是他傻,竟以为她在乎自己。
可她不在乎他,又怎么样呢。莫骄停下脚步,转头,看她:“哪里都看中,她的眉眼,她的笑容,她的举手投足。朕喜欢她认真盯着朕瞧的样子,朕喜欢她冲着朕笑,朕喜欢她和朕喋喋不休。”
要不是知道这家伙看刺客的眼神都能深情,元香觉得自己肯定要被他蛊惑的。
元香又一想,不对,这家伙说的人可不是她,而是元妃!元香一把拍开他的脸:“那要是元妃真是来刺客陛下的呢?要是元妃心里不爱陛下,只想杀了陛下,陛下打算怎么办?”
莫骄还要扭过头去,被元香制止:“就这么说。”
“她想杀朕,大不了朕这条命给她。”话刚落,莫骄倒抽凉气。
元香落在他脸上的巴掌一收,改为拧住他的脸颊肉,扯到自己眼前吼:“能不能有点出息?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你把命送出去吗?”
莫骄痛的眼泪花花,嘴仍旧很硬:“值……得。”
元香一气之下,又伸手拧住他另一边脸,还来回摇晃。“你……老子这就弄死你!”
拧脸颊不解气,又将陛下抡在地上,围着式乾殿前的假山拖了两个来回。
元香清醒过来时,被陛下的惨样吓一跳。原本唇红齿白的人儿,这会儿两块脸颊像发面的馒头,还是青紫色的,眉梢也肿了一大块,连着一只眼的眼皮耷拉着。
朱红色圆领常服的扣子也都掉了两颗,皱皱巴巴,是个人都能看出陛下被人蹂躏了。
元香懊恼的拍自己脑壳,然后指着身后跟着的宫人:“你,还有你,本宫打陛下你们瞧不见吗,都不知道救驾的吗?”
宫人们垂着头,各个当鹌鹑。
元香手指定格在高三全身上:“尤其是你高公公,怎么不知道拦着点?陛下被本宫打死了,你高兴是不是?”
高三全忙表示知错。“奴才没反应过来。”心里想的却是:陛下高兴,愿意受虐,他阻止个什么劲。
元隆训自己的兵都是不允许士兵随便欺负百姓,哪怕是拿百姓的一只鸡蛋,元隆都要将士兵打一顿,然后还两只鸡蛋回去。
更何况眼前的人还是陛下,元香将自己的脸凑过去,冲陛下道:“动手吧。”
见他手都不伸,元香只好又说:“或者抽臣妾一顿鞭子也成。就像抽玄旺那样。”
莫骄只看着她,没说话,好半晌,他转身一瘸一拐走人。
这日,皇宫上下皆知陛下被香妃娘娘狠揍了一顿。至于原因,当然是陛下另寻新欢,惹了香妃不痛快。
而陛下竟没惩罚香妃。这令上下都难以置信。毕竟陛下都有了新欢元妃了,照理就该趁此良机将嫉妒成性,下手歹毒的香妃除去才是。
隔一日,前朝也知道了陛下被揍一事。
又隔一日,民间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大家在猜元妃和香妃之间究竟谁能拔得头筹,获圣宠。
...
京都城某个偏僻小院,一个跛脚影子挤进院门。
高大影子背对着院门站立,头也不回问:“还是没消息吗?”
跛脚影子:“怕是送不出来。骄皇能在位数年不倒,多少起义□□人行刺,都有去无回,说明骄皇是真的有点本事。要能送出来,元喷喷早就送出来。一定是送不出来。”
高大影子转头,赫然是元隆。“狗嫌,你说她们两个会不会有事?”
元隆满脸老父亲的担忧和痛心,狗嫌叔劝慰:“不会有事的,虽然宫里没传出消息,但我在街上茶馆打听到一事,是关于元妃和香妃的。”
元隆:“香妃我听人说起过,听说很得骄皇喜爱。喷喷如今成了元妃,莫不是喷喷和香妃起了冲突?”
狗嫌叔:“是也不是。的确元妃和香妃打了一架。”
元隆心急问:“谁赢了?”
狗嫌叔:“香妃赢了。”
元隆急得原地转圈:“这可如何是好,那小子没救出来,还搭上了喷喷,我早说不让她去不让她去,你们非得让她冒险。现在好了,赔了闺女又折兵。”
狗嫌叔不满:“那可是你亲闺女。你不在乎,我在乎,行了吧。”
狗嫌叔知道不能对将军这么说话,忙道歉:“属下犯老毛病,将军恕罪。”
元隆要说话,狗嫌叔不给他机会,又接着说:“还是说正事要紧。我怀疑香妃就是香儿。”
元隆咋一听这话,吓得瞠目结舌。
狗嫌叔说出自己怀疑的理由:“我不是打听到元妃和香妃打了一架,还输了。照理说一个后宫妃子,哪可能身手好过喷喷,香妃的名字中又刚好这么巧有个香字。不得不让人怀疑。
我们之前一直探听不到香儿的消息,怀疑被骄皇抓了,但好几个月了,骄皇没道理关着刺客,肯定早把人杀了。可杀了人,总有尸体送出来吧,咱们的人愣是没找到一点关于香儿的蛛丝马迹。咱们只得抱着香儿还活着的希望,此次才进京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