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真回来了。”林江青一身寒气没褪,火急火燎推门而入,开口来了个爆炸新闻。
那年抄袭的丑闻铺天盖地,陈生虽然表态“算了”,可陈父陈母算不了,王氏的生意盘在全面塌方后被迫出国,王晓真父子也因此销声匿迹数年。
可这王氏一族简直堪比蟑螂窝,弄不死,断不尽,这一两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硬生生让这青年设计协会的主席又改姓“王”了。
陈生在批复文件,闻言并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销声匿迹数年,如果有心想藏好尾巴,不会轻易让人发现行踪,王晓真这次出现势必有什么意图。
林江青见陈生气定神闲,心中不安莫名消散不少。
也对。
丑闻一事已过去多年,陈生站在现在这个位置,任那王晓真再怎么折腾也是小丑作戏,不值得关注。
不过。林江青上前一步支吾着正要开口,眉头一紧,似乎又把那话给锁住了。
“还有什么事吗?”陈生盖好笔帽,将钢笔放在一边,文件一一收拾整齐放进柜子,抬头一看林江青脸快要拧成苦瓜了。
“怎么了?”
“陈总,我觉得您得看一眼这张照片!”说罢,林江青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
陈生看到这个一愣,好似终于露出了些些不安。他捻着照片,来回摩挲,林江青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陈生把照片揣进兜里,当即收回了神色,问:“开价多少?”
照片价值如何不看照片中的人什么身份,完全看照片的潜在买主身价多少,陈生这样的身份不可言说。
总而言之,一张照片,给够了就是他陈生的,如果不够,那就价高者得。
“那人说......不用钱。”林江青话落,眼瞅着陈生拿起外套大步迈出去。
林江青连忙追上去,道:“陈总,陈总!她已经走了,但是留了张名片。”说罢,林江青掏出口袋里的一小块纸片:
王欣。
王欣是谁?
林江青摇摇头,从来没听说过。
“上次送李凌回家,他的公寓地址你还记得吗?”陈生问。
林江青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大概的行驶路线,回答道:“记得,记得!我送您去!”
“不用,我自己去”
——
李凌大学四人间非常宽敞,行动起来不算拥挤,可是四个人都在的时候避免不了吵闹,所以李凌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小单间,他很享受这样一种沉浸在世界里没有人打扰的感觉。
李凌刚从学校回到单间,外套一脱一拉一甩,鞋子一踩一提一扔,接着将自己整个身体“砰”地摔进床里,凹到底那一刻上半身被软绵绵包围,这一套流程下来后才进入真正的休息。
他举起那张明信片,高中时以“李白”的名义给陈生写了这样一张道别的明信片,现在想来拿愚蠢形容都不为过,到底怎样的人会容许这种幼稚且拙劣的谎言的发生。
李凌把明信片放在鼻尖上,信纸可能被长期放在某个封闭的空间没有潮湿,却有些陈旧的味道,随之带出了一些陈旧的记忆。
“李白写给我的?”
“嗯。”
“我以为李白只会写诗,没想到还会写明信片?”
“别啰嗦了。”
“......”
可是这张明信片为什么会在这个人手里?李凌睁开眼,“哐当哐当”一阵敲门声。
“外卖放门口。”李凌朝外喊了一声。
难道不是外卖?
“快递也放门口。”李凌又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