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再喝了,小肚子都鼓起来了。”女主人将手探到路言底下,摸了摸他的肚子。
“嗷呜(好吧)。”路言舔了舔鼻子,趴回了窝里。
“这小东西,还挺机灵的。”男主人挑了挑眉,拿着空碗站了起来。
大黑抬头看了他一眼,跟了上去。
“怎么了?”男人一边扭开水龙头,用自来水冲刷装奶的碗,一边挪动双脚,避开在他腿旁绕来绕去的大狗。
“汪汪(铁柱,我们来聊聊)。”
幸好男人听不懂狗语,不然他要是听见大黑喊他的小名,绝对会跳脚。
——无知是福。
男人甩干碗里的水放好,蹲了下来,抱着大黑的脑袋左右晃了晃,“咋了大黑?你想说什么?我猜,是不是想把小狗养在家里?”
“汪呜(铁柱,你可算聪明了一回)。”大黑伸出舌头,舔了舔男人的脸。
男人避之不及地抵住他的狗头,脸也侧向了一边,“瞧你这激动的,我可还没答应。”
“呜呜(答应嘛)。”
听到大黑久违的呜咽,男主人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当你还小喔?居然撒娇。行吧,行吧,养也不是不行,但你要管他,教他,能做到吗?能的话就叫一声,我当你答应了。”
“汪(可以)!”开心之下,大黑忍不住钻进男人的怀里拱了拱,完全忘了他现在这么大的体型,男人根本受不住他的力道,只见他身体后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哟,嘶——大黑!你给我过来!”
大黑见闯了祸,形势不妙,便夹着尾巴溜之大吉了,哪还会听话过去。
厨房里,留下男人龇牙咧嘴地捂着尾椎骨,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
大黑跑到院子,见路言霸占了他惯常的窝,只好翻出他小时候睡的来勉强凑合一晚。
拖着狗窝来到路言的旁边,紧靠着摆好,大黑没有立即躺进去,而是凑到了路言的跟前,观察着他熟睡的样子。
——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一上一下起伏,鼻腔还会喷出温热的气息,吹得脸颊两旁的胡须轻轻颤动。
真有意思。
大黑看得有趣,不自觉地越凑越前,路言飘动的胡须从他鼻尖滑过,巨大的痒意传来,大黑忍不住动了动鼻子。
“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
大黑缩回脑袋,心虚地看了一眼路言的方向。好在,路言睡得很熟,完全没有被影响。
不过,想来也正常。今天一天的运动量对于小狗来说是超标的,所以路言很疲惫,现在除非是地震来了,不然都不可能把他吵醒。
见无事发生,大黑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再继续看了,趴回到窝里。
闭眼前,他看了路言几眼,最后,尾巴抬起,轻轻搭在了路言的身上,这才安心睡下。
深夜,静的只能听见蝉鸣和行云,皎洁的圆月挂在天上,照亮了人间的美梦。
第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路言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是尿意唤醒了他。
昨晚喝下的牛奶经过一夜的循环,充盈了路言的膀胱。
下腹胀的难受,路言夹着腿站了起来,而他一动,搭在他身上的尾巴滑落,大黑也跟着醒了过来。
“嗯?怎么了?”
成年大狗的嗓音多了丝晨起的沙哑,听起来怪像人们所说的低音炮,路言不自在地用后腿挠了挠耳朵。
“我想嘘嘘,憋得慌。”
“要嘘嘘呀?跟我来。”大黑抖了抖毛发站起来,带路言拐到了厨房的背后。
“喏,那就是厕所,以后你小解或者大号,都要在那里完成,知道吗?如果你拉到了别的地方,人类会生气的。”大黑尽职尽责地给路言讲解。
然而,路言身为前人类本就知道这些事情,再加上尿意汹涌,哪还待得住,早早跑过去一泄为快。
“哎……”,话还没说话,狗影就从身边闪过,大黑叫都叫不住。
“算了,还小,也揍不得,多说几次吧。”大黑摇了摇头,学着人类感慨养孩子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