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本年的二月十四号下午五点零七分第不知道多少秒,杨远远知道了腾知墨是一位十四岁就上高二并且成绩逆天的天才之后,她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具体而言,她被打击到了。
随后她开始反思自己之前带着腾知墨那样玩物丧志算不算耽误人家前程。
这种状态也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她发现腾知墨本人虽然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也确实不像同龄人……她的同龄人那样。
反倒跟楚艺鹭有着很多共同话题,特指学习之外的。
杨远远就放松了许多,至少人家不是学习机器,在学习氛围极强的京大附中就需要一位像她这样的人来帮助这位小朋友体验青春。
除了她的同桌与她的前桌讨论各种复杂高深问题的时候她很难插进嘴以外,完全没有影响,甚至可以说是好得不得了。
本年的二月二十二号周六下午五点,楚艺鹭陷入了低迷的情绪之中。
杨远远试图询问原因,在楚艺鹭的面前台阶上看见一张将所有副课打上叉的课程表,故找到了原因。
高二理A(1)班没有一节副课是跟高二文A(1)班重合的。
不对,有一节是重合的。
不过是一节信息课和一节美术课重了。
信息课在科学楼,美术课在艺术楼,中间隔了高二楼、晨会广场和整个操场。
试图找词安慰,失败。
而在这节体育课上,楚艺鹭因为学号为一号的原因第一个完成了今日开学体检的项目,后在听到下课铃之后不见踪影。
腾知墨建议寻找,被杨远远驳回。
拉住腾知墨准备回班收拾书包回家,在上楼过程中果然在不远处通往文科班的楼梯上发现了楚艺鹭。
二月的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晚风吹拂,透过云边,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夕阳的余晖洒在天际,将云朵染成金黄、粉红、紫罗兰等各种温暖的色彩呈现出层次丰富的渐变效果。
远处的山峦在晚霞的映衬下,轮廓变得柔和而神秘。
楚艺鹭站在教学楼侧的护栏处,迎着晚霞。
应该下课了才对。
她思考着这一事实,靠在围栏边,撑住自己的脑袋望着楼下的学生们,或奔跑着,或三五成群缓慢地走着。
她来时走得迟缓,此刻同层的四个班已经空了一个。
回眸望向理科班,能依稀看到地理班还在进行着数学课,正上课的老师在不久停下,不知说了什么,随后提笔在黑板上书写下些字,大概是周末作业。
又一个准备放学了,自己的班级应该也快了,能看得见教室里只有零星几个人。
文A(1)班的地理老师喜欢将一节课的东西讲完再下课,楚艺鹭在心里暗暗总结着,索性也不胡思乱想,跟着一起听这位地理老师现在讲到了哪里。
地壳运动、岩浆侵入、侵入岩的形成。
对理科学习没什么用的知识就这样进入了她的大脑。
终于在又过了几分钟之后,她听到了布置作业的声音,大概要下课了。
时间过去了多久她不知道,天气很冷,她不是很愿意将自己的手移出口袋,因此她既无法看碗上的手表,也无法看口袋里的手机。
思考片刻后,她悄悄走到文A(1)班的后门,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了教室前排的电子钟。
五点四十一,拖堂了十一分钟。
耳边传来开门声,并不在身后,几乎下意识反应,楚艺鹭向着楼下走了几步,抵达半层区域。
是李出月老师……看来还要一会。
等待的时间并不让人厌烦,楚艺鹭有想过要不要趁这个时间去班上把自己的书包带着过来,但是她没写完的作业已经带在身上了。
班辙布置作业的习惯便是将那一页撕下来,方便他收取。
这个习惯渐渐被其他理科老师学了去,谁也不会愿意抱着一大摞练习册批改。
所以楚艺鹭午自习的时间就写完了上午布置的语文,又用体育课的时间写完了英语和化学,剩下三门全部在她的口袋里。
她已经很久没有带着书包回家了。
或许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写点作业。
还未来得及实施,文A(1)班放学了,所以她收回了这个念头,又重新返回四楼,无视率先出来的学生见到她时诧异的神情,走到前门口等待。
她透过前门,望见门内的齐冉跑前跑后。
她与齐冉的位置相同,都在第三组的第一排,不过齐冉有同桌。
文科班的女生到底还是比理科班多,不会出现像理科班那样的情况,她这样说服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