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清微微皱眉,道,“姑娘,男女有别,在下与姑娘不熟,亦不便相告。”说罢,不再理会唐念,径直离去。
唐念心道,“还挺骄傲的嘛!”
云雀从唐宅归来,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神色间带着一丝兴奋。刚路过隔壁屋宅时,余光瞥见那宅子的大门缓缓打开。云雀停下脚步,朝大门望去,只见一位十八九岁侍卫模样的随从走了出来。
青玄抬头,便瞧见一年轻姑娘正盯着自己,心中顿生奇怪。见对方并未言语,他便抬脚准备离去,却随后被那姑娘喊住:“你站住。”
青玄转头,满脸莫名奇妙,问道:“姑娘,你在跟我说话?”
云雀放下手中的包袱,快步走向青玄,在离青玄一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一脸不高兴地说道:“就是你们主子说我们吵,扰了他清静的?”青玄挑眉,心中暗道,原来是隔壁的丫鬟。
正欲说话,云雀却轻哼一声,说道:“哼,你家主子也太小题大做了。这世间又不是只有读书这一条路能有出息,我们小姐爱热闹些怎么了?难道非得整日跟你们隔壁似的像个闷葫芦一样才好?”说完,云雀便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袱,转身离去。
青玄望着那姑娘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忖:他倒是想让他主子闹腾些呢。
云雀带着从京城而来的信件和包裹,兴冲冲地前去向小姐禀告。此时,唐念正领着锦书与厨娘在院子里享用烤鱼。厨娘虽在唐府是负责做点心的,但能胜任厨娘这份工作,本身也是个会钻研且心细的,经过几次尝试,终于将唐念口中描述的烤鱼完美呈现。那烤鱼香味浓郁,随风飘进隔壁宅子。李淮清闻到这股香气,心中顿时勾起几分食欲,但随即便皱起眉头,暗自思忖:这隔壁的富商之女,果真是个好奢乐逸之人。心中不由地生出几分不喜。
云雀一边掏出信件递给小姐,一边说起她刚才碰到隔壁随从并教训他之事。
唐念放下筷子,轻声责备道:“云雀,不可多嘴。读书人读书大多是为了考科举,这也确实是读书人最好的出路。以后说话切不可这般毫无顾忌,人家也是守礼之人,才不与我们计较。”
云雀闻言,立刻低头认错,道:“小姐,是奴婢逾越了。”
唐念随即朝锦书吩咐道:“锦书,明日让厨娘准备几道精致的点心,给对方送过去,以表我们的歉意。”
锦书恭声应道:“是,小姐。”
京城的来信共有两份,其一来自唐夫人,其二则来自原身的闺中好友叶青青。叶青青乃太常寺少卿之女,性格直爽率真。她与唐念自幼相识,二人情谊深厚。而林婉清性子清冷高傲,向来不爱与京城贵女结交。叶青青对此极为看不惯,便时常与原主一道,使劲地与林婉清作对。
叶青青在信中提起了林婉清,告知唐念,林婉清与沈君翊的婚事已定下,不日即将成婚。她在信中还疑惑地询问唐念,是不是提前得了这消息,所以故意躲到金陵去,以免被人笑话。叶青青又道,虽然她着实没觉得沈君翊有哪里好,哪里能配得上唐念,竟能得唐念的青睐,可这般逃避之举,确实不像是唐念的作风。
信中的内容让唐念既觉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她心中暗暗道:沈君翊和林婉清与她又有何干呢?只盼他们趁早成婚,别再来祸害她便好。
沈君翊与林婉清的婚事虽已敲定,但成安伯夫人对林婉清的态度却愈发冷淡,她觉得在纳征当日,沈君翊亲手捕捉的大雁之举,简直是打了她的脸,心生不喜。成安伯爷举办寿宴,广发请贴,却故意不派人送去林府,仿佛是遗忘了一般。
消息传到沈君翊耳中,他只觉母亲此举实在不识大体。沈君翊微微皱眉,对小厮道:“罢了,我亲自去林府一趟,将请帖送过去。”
林府上下皆知成安伯举办寿宴一事。林婉清虽不明请帖为何迟迟未至林府,却也并未放在心上。她从祖父院子走出,路过花园之际,恰好撞见堂妹林绮罗带着丫鬟在园中赏花。林婉清对其直接选择无视,正欲离去。
林绮罗见林婉清要走,连忙提高声音喊道:“大姐姐,这般着急走干嘛?反正这成安伯府的请贴又没送来林府,大姐姐也不用费什么心思去准备这寿礼,看来呀,大姐姐在成安伯府眼里也不过如此呢!”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林婉清停下脚步,转身清冷地看向林绮罗,嘴角微勾道:“妹妹,成安伯府行事自有考量。人贵在自知、自尊自爱,方能立足于世。而妹妹你,这般看重外在之物,实在可悲,竟将自身价值全然系于他人身上。也枉费了祖父对你的一番教导。你在此处幸灾乐祸,恰恰暴露出你的短视与狭隘。”说罢,就不准备再理会林绮罗,欲转身离去。
一番话让林绮罗哑口无言,她气得满脸通红。见林婉清要走,林绮罗恶狠狠道:“哼!才女又怎样?你就算嫁进成安伯府,也定然是个被人厌弃的下场。”
话音刚落,后方传来一道愠怒的斥责声:“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