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心中则有所顾虑,这些美食虽诱人,却极易让人发胖。如今的她甚是懒惰,又不曾进行健身活动,真可谓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倘若因贪吃这些美味而长出一身肥肉,坏了她这具近乎完美的脸蛋和身材,那她估计得哭死不可。
于是,便只能稍加克制自己了。
小姐对隔壁书生有兴趣的事,锦书自然也知道了。趁小姐午睡之际,锦书便把云雀叫到一边询问,忧心忡忡地道:“隔壁那书生是怎么回事?”
云雀连忙回应道:“锦书姐姐,我今日也是第一次见他呢。只是小姐好像认识他,说之前有过两次见面之缘。”说罢,还描述了李淮清的样貌。
锦书听后,便想起溪边那位公子,顿时有些担忧,心中暗道:小姐若真对他上心,老爷和夫人肯定不会同意。毕竟那书生只是个落第之人,身份与小姐相差甚远。锦书皱着眉头,满心忧虑。
云雀知道锦书的担忧,但安慰道:“放心吧,锦书姐姐。小姐只是对他有一丝好奇而已,并没有心生爱慕,和当初在京城倾心成安伯世子的情形完全不一样。”接着又道,“再说了,要是小姐真看中了他,只要他一心对小姐好,以老爷和夫人对小姐的宠溺,随便给指个官做,也并非难事。我瞧着那位书生,应该是个有学问的,小姐眼光一向好,定不会看错人。”
锦书听后,眉间稍缓。若小姐真对那书生有意,她们也拦不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有情况再去信回京城禀告。
锦书浑然不知,此时远在京城的老爷和夫人也正在为小姐的婚事而揪心。
唐夫人从东宫回府,便径直去了唐相的书房。唐相见夫人过来,放下手中的书卷,微微抬眸,眼中满是关切地问道:“夫人从宫里回来了?”
唐夫人在书房前的椅子上缓缓坐了下来,秀眉微微蹙起,轻声道:“老爷,今日在宫中,莞儿提起念念的婚事,似有意撮合念念与凌王,你对此怎么看?”
唐相面露诧异之色,疑惑地问道:“莞儿怎么会想起凌王?”
唐夫人轻叹一声,道:“还不是因为之前成安伯的事,莞儿也替念念担心呢。她想着念念年岁渐长,把这京城合适的公子都仔细思量了个遍,觉得都配不上我们念念。正好凌王不日便要回京,故而想起他,觉得凌王和念念甚是般配。可是这凌王有何不妥之处吗?”
唐相微微摇头,沉吟片刻后说道:“那倒不是,这凌王虽自小在冷宫中长大,日子过得极为艰难。然而,他性子坚韧,即便身处逆境,也从未放弃过。上了战场后,更是从一个小兵做起,一步步靠着自己的勇猛与智谋,这才成就了如今的地位。这么多年来,也从未有不好的传言传来,可见其品性极佳。”
唐夫人闻言,心中的担忧稍稍缓解,便道:“既然是这样,那这凌王不正好适合念念吗?老爷可是担心相府同时出了两个皇妃,会受皇上忌惮?”
唐相轻笑道:“那倒不是,凌王能去战场,本来也是受太子照佛。这些年来,凌王虽未回京,却一直念着太子的好,时常派人去东宫替他请安。在皇上眼中,凌王与太子本就是一伙。”顿了一下,又道:“只是凌王受小时候的环境影响,性子孤僻,老夫担心念念会不喜欢。”
唐夫人也跟着笑道:“这倒是,念念一向喜欢文人气质的贵公子。那凌王常年在战场厮杀,身上满是杀伐之气,确实不是念念喜欢的类型。若真要强行撮合她与凌王,妾身也怕她会闹翻个天翻地覆。”
唐相微微点头,随即神色凝重起来,沉声道:“如今朝廷局势不稳,皇上对太子愈发刁难。念念的婚事不急,就让她在金陵多待一段时间也好。”说罢,书房中的气氛有些凝重,两人皆对太子的处境担忧起来。
唐夫人则又想起成安伯世子来,心中不禁暗道可惜。若他没有订亲,倒是与念念极为相配。然而,如今他也要成婚了,而念念却连个合适的相配之人都没找到。想到此处,唐夫人心中便生出几分恼怒,心中暗忖,她倒是要瞧瞧他的未婚妻林小姐是何等人物,哪里会比得上她那如明珠般璀璨的念念。
唐念去了金陵一事,渐渐地在京城贵女圈子中悄然传开。那些贵女们心中各自思量,心道,若是这唐念在京城,兴许这成安伯世子与林大小姐的婚事也没这么快定下。一时间,她们心中不知是该替唐念惋惜,还是该替林大小姐高兴。
林婉清自那日与沈君翊见过一面后,便一心扑在为成安伯爷筹备寿礼之事上。
时光悄然流转,今日,这份耗费她多时的寿礼总算大功告成。
林婉清端坐在桌前,玉手轻抬,那刺绣图案便缓缓在桌上铺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