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翎喜爱极了,仿佛穿上它,自己并不比唐念逊色多少。
成安伯府向来子嗣兴旺,人丁颇为繁盛。沈芊翎上头还有三位叔父,而且府里并未分家,一大家子人都聚居在这成安伯府里,热闹却也繁杂。
沈芊翎在这府里,除了有一位早已出嫁的庶姐之外,还有两位庶妹。而那三位叔父膝下所生的子女亦是数量不少,单就和她同辈的姐妹,细细算来,加在一起竟有十多个之多。
成安伯府上下的诸多事务,自然是由成安伯夫人打理着。只是府里人口众多,每月按照份例发放的各类用度可着实不是个小数目。而这成安伯夫人,也并非是那种出手阔绰、大方豪爽之人,凡事都算计得颇为精细。
沈芊翎平日里的穿着,和府里其他姐妹并无二致,都是依照府里定下的份例来安排的,并无特殊之处。
因凌王回京,成安伯府想攀上凌王这门亲事。于是,成安伯夫人便在沈芊翎身上可是下了重本。这段时间里,为沈芊翎新购置的那些精美头饰以及华丽衣裳,其花费比起往年一整年的份例都还要多出许多。
此刻,沈芊翎正站在那铜镜前,微微侧身,顾盼生辉,满心欢喜地欣赏着自己那花容月貌。
心里暗自盘算着,如今凌王在朝中担任要职,每日都得去点卯上朝,有着固定的行程。
她琢磨着自己可得想个好法子,去打听清楚凌王下朝后回府的具体时间以及会经过的地点,到时候好制造一场偶遇,也好借此机会在凌王面前多多展现自己的风姿,说不定就能博得凌王的青睐呢。
想到这儿,沈芊翎不禁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
就在她沉浸在这美好的遐想时,忽然间,那悬挂在门口的珠帘晃动了起来,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紧接着,只见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满脸的焦急之色,连行礼都顾不上,便急切地说道:“小姐,刚那边有消息传过来,说是昨日早上,唐小姐回府是由凌王亲自抱着的。唐府的下人们可都是亲眼所见,并且看那凌王对唐小姐的态度,任谁瞧上一眼,便能知晓凌王可是把唐小姐放在心尖上的人。”
话音刚落,就听见“咣当”一声巨响,原来是沈芊翎一时气愤,猛地将桌上的茶具给推翻在地了,那破碎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丫鬟见状,吓得浑身一抖,赶紧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触怒了自家小姐。
紧接着,便听到沈芊翎那满含怒意的大声呵斥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丫鬟被吓得不轻,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或许……或许世子知道的更多呢。”
沈芊翎听闻此言,不禁微微蹙眉,目光凌厉地看向丫鬟,似乎是在疑惑。
丫鬟见小姐这副模样,便赶忙提醒道:“小姐,您忘了,昨日那林小姐和唐小姐一同被救,世子也在。”
沈芊翎一听这话,二话不说,猛地一转身,便急匆匆地出了屋子,径直朝着竹雅居的方向快步走去,那脚步匆匆,仿佛带着一腔的怒火与急切。
沈芊翎心急火燎地刚赶到竹雅居门外,便瞧见大哥沈君翊正巧从里面走了出来。
沈君翊抬眼就看到沈芊翎那一脸急切慌张的模样,目光顺势往下一移,只见她裙子的下摆处溅上了一些水渍,此刻尚未干透,湿漉漉的痕迹在那精致的裙摆上显得格外刺眼。不仅如此,裙摆上还出现了几处勾丝,原本华丽的裙摆顿时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沈君翊不禁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说道:“究竟是什么事儿,这般慌张?连裙子被染了脏污都不顾,成何体统?”
经大哥这么一提,沈芊翎这才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裙摆,瞧见那显眼的茶渍以及那几处勾丝,她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了几分,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可这会儿她满心都被那凌王的事儿给占据着,哪里还顾得上这裙子的状况。
她急忙朝着大哥问道:“大哥,昨天你不是去了翠微山,凌王是不是也在?”
沈君翊闻言,想起昨日凌王对唐小姐的关切态度、两人的旁若无人氛围,以及凌王此前对他的敌意。
拧着的眉头又舒展开来,温声道,“凌王不适合你,回头我跟父亲说一声,让他重新替你择一门亲事。”说罢,便大步离去,朝府外走去。
沈芊翎眼睁睁地看着大哥就这么走了,气得她在原地直跺脚,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她咬着嘴唇,转身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芊翎一进房间,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眼中似要喷火。她环顾四周,往日顺眼的物件此刻都无比碍眼。她顾不上许多,伸手把够得着的东西全砸了,房间里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砸完后,沈芊翎像被抽空力气,趴倒在床上,紧揪被子放声痛哭起来。
随即,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