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李元杏应和道,忽然又想起早课诵读的那篇经文来。
经文里的每个字她都认得,可组合在一起,她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经文用得还是某种古语,晦涩拗口。
不仅要求她们诵读,祯洁道长也时常打坐诵读这篇经文。
有一次她询问的这是什么经文的时候,祯洁道长笑着说是静心咒,可以祛除杂念。
可李元杏最近却觉得,越诵读肚子越涨,总是有想如厕的感觉,哪怕她在早课前就已经解决过了。
她问过陈春岚,陈春岚却没有这种感觉,还关心她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李元杏扶额,忽然觉得有些燥热。
于是她“哗啦”一下站了起来。
陈春岚惊讶道:“怎么了?还没到一个时辰呢?”
李元杏笑笑,“我有点头晕,出去透透气,今天就泡到这里吧。”
“好,有事记得叫我。”陈春岚点点头,继续闭眼沉在水里。
陈春岚对祯洁很是敬重,将她说的每句话都奉为圭臬,严格遵守。
李元杏有时会有自己的想法,但二人绝不互相勉强,依然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穿上衣服出来,李元杏吐了口气,外面微凉的空气让她精神一震。
趁着月色正好,她悄悄推开后门,想去后山转转。
后山有一块草甸,可以躺在上面看星星。
刚穿过树林,李元杏听见一些细微的动静。
她屏住呼吸,悄悄从林叶间望过去。
老廖?
和一个女人在草甸上翻滚!
李元杏呼吸一滞,震惊之下踩断了一根树枝!
“谁!”
“唰唰”两道破空之声,两根茅草飞刺过来,似钉子般钉入了李元杏眼前的树干。
李元杏想逃,转身就看见一个黑衣女人鬼魅般落在自己眼前。
女人恶狠狠地瞪着她,手中寒光一闪而过!
“住手!”
老廖飞身过来打落了她的匕首。
黑衣女人锐利的眼神狠狠剜了李元杏一眼,瞪着老廖,娇蛮道:“你袒护她?看上了?”
老廖皱眉道:“说什么呢?她一个丫头片子,懂个屁,你先回去吧,我来处理。”
黑衣女人的目光在李元杏胸前停留一瞬,顿时消了气,“哼”了一声,飞身三两步,就消失了身影。
等她走后,老廖这才抱着胳膊,冷冷看着李元杏。
李元杏连忙道:“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
老廖“嗤”了一声,“回去睡觉,大晚上别乱跑。”
说完,他就大步往回走。
李元杏缩着脑袋跟在后面,忽然觉得有些尴尬,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你们都会飞么?”
老廖脚步一顿,像是在看神经病一样,“轻功而已。”
李元杏惊讶不已,“你还能把茅草钉进树干呢,这是什么功夫啊?”
老廖摸摸下巴的胡茬,“那叫内功。”
“哇!跟话本子里似的。”李元杏还是在大姐出嫁后,才去平安镇听了一回说书。
书里的那些大侠各个身怀绝世武功,威风极了!
见她面露向往,老廖呵呵一笑,“想学?”
李元杏听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要是学会了武功,就再也不怕胖子男那样的人了。
不料,老廖却嗤笑道:“想学也晚了,你这个年龄才修炼内力,恐怕练成老太太也成不了气候。”
李元杏失望不已。
老廖却忽然道:“不过轻功还是有可能的。”
“真的!”李元杏惊喜抬头。
“我修炼的轻功叫凌烟步,不用内力,纯靠身法就能杀人于无形。”老廖得意道。
李元杏听了大为心动,若是学会了这个,遇见危险还能逃跑呢!
“想学?”老廖挑眉道。
李元杏搓搓手,“廖叔你直说,怎么样才肯教我?”
老廖点点头,赞道:“聪明了,我还没想好,这个人情就先欠着吧,但日后我若开口——”
“我必定倾尽所能!”李元杏郑重道。
“好,我记下了,你已经欠了我两份人情了。”老廖道。
李元杏点头,她虽然只是个女子,但也知道守信这二字怎么写,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她一定能做到。
相处半年下来,老廖倒觉得这小丫头片子比那个大丫头片子顺眼些。
“明天这个时辰,来后山竹林找我,莫向任何人透露。”
老廖丢下这句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