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
“你看看这个,可有印象?”魏林把手上的信件给了赵主簿,“是五六年前的事情,应该是李大人在位时候的事情。”
赵主簿接过信,飞快浏览完,微一思索就想起来了。
“属下记得这事,那次闹匪患,统共有六个悍匪。李大人派人抓捕时当场打死了三个,重伤了两个,跑了一个。除了逃跑的那个,剩下两个重伤的没多久也在牢里死了。”
“府中还存着当时的案卷。大人可以随时调阅。”
“嗯,你一会去找出来吧。”东方怀鹤点点头,和聪明人讲话就是简单。
蒋春冲赵主簿拱了拱手:“这位主簿,敢问你对那个逃跑了悍匪可还有印象?”
赵主簿点点头道:“有印象,他们六个里,其他几个劫人钱财都偶有活口。唯有那个跑了的,他下手的对象没有一个是活着的。这人当年惯常在无冬镇一带游荡,前后杀了有十几人,且下手狠辣都是一刀穿心,现在想来都仍令人胆寒。”
“伤口是否都是左利手造成?”
“却是。”
左利手,一刀穿心,都对上了。
蒋春面上不露思绪,嘴上又问道:“东方大人说,这人最后下手的对象幸运的活下来了?”
赵主簿肃着一张脸,一板一眼地继续道:“是。那人是来我们雪松县做生意的一个行商,姓刘,叫刘金。”
“我记得他是风扬县人士,命大,那天刚好是中秋,不宵禁。有晚归的人在巷子里发现了他,左胸一个洞穿型伤口。送去医馆都当他是活不成了,没想到却活了下来,足足昏迷了半个多月才醒呢。”
“他醒了后我们县衙也派人去询问了。据他说,袭击他的人大约高八尺,是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子,身材很是孔武有力。那人非常凶狠,抢了他的全部家当不说,还要一刀毙命。”
“幸而这个刘金是个天生右心的,挨了一刀又昏死了过去。那悍匪大约是这么杀多了,根本没想过还有人能活下来,就直接走人了。”
赵主簿记忆力甚好,三两下就把案情说的清清楚楚。他也不多问别的,蒋春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一句多余的话都未说。
“我听说当年后来还画了这个悍匪的画像,可还有保留的吗?”蒋春想起此行的最终目的,此时不禁问道。
赵主簿肯定的点了点头:“有的。当年后来也张贴了一两年的布告,可惜大约是风声太紧,那人消声灭迹后再为出现。后来归档时,我有将通缉画像一同保存。”
“大人稍等,我这就去档案房把卷宗和画像找来。”赵主簿作了个揖,也不用几人在吩咐,立马就回去拿卷宗了。
东方怀鹤满意地点点头道:“几年不见,赵主簿还是一样的聪慧能干啊。”说着又瞥一眼坐的挺直一脸紧张的魏林,慢悠悠地加了句,“魏大人有如此能干的下属,以后可要好好办公,朝廷的每年考核可不是摆着看的。”
“是,是。下官以后一定好好办公做事,为百姓谋福利,必不会叫朝廷失望。”魏林讨好的话语不要钱似的秃噜出了一长串。
东方怀鹤露出一个看戏的笑容:“那大人可要加油了,大白天的门都不开可不能行啊。”
“是下官懈怠了,大人教训的是。”魏林整个人都有些汗流浃背了。
东方怀鹤转开头,冲蒋春扬扬眉毛——看我这架势,牛吧?
蒋春默默地回他一个眼神——阿鹤厉害,回去就好好犒劳你。
两人偷摸着眉目传话了几下,赵主簿抱着一本卷宗出来了。他将书册摆到了几人面前,翻到约摸中间的位置,从里头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画像,伸手展开。
“这就是那个悍匪的画像。”
蒋春探头过去一看,突然脸色一变,蹙起眉头。这画上的人……不会吧?
东方怀鹤敏锐地察觉出蒋春可能认识画上之人。
赵主簿道:“大人,当年的卷宗和画像都在这了。至于刘金,他是个行商,不一定在家。大人如果要见的话,县衙可派衙役快马加鞭去风扬县找找。”
“不必了,有这画像和卷宗就够了。后续如果还有需要的话,我会派人再过来。”东方怀鹤站起身,拍了拍蒋春的肩膀,叫他回神。
“卷宗和画像我们带走没关系吧?”
“大人只管拿走,这些都有抄录备份。”
东方怀鹤非常满意赵主簿的办事效率,这种才是干实事的人呐,哪像他那大白天睡大觉的草包上司。
“好好干!我们就先走了。”
“两位大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