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无遮拦,就该打。
不公平!
刘承辉捂着肿得老高的半边脸,两个人,三个巴掌全打在了一边脸上。此刻他都成阴阳脸了,还说没有猫腻,不是包庇?
他说两句就让人打他。
陆婉娘都动手了,居然轻飘飘揭过。
这水都要放成海了!凭什么!
孟九安点了点桌子,继续道:“陆婉娘,虽说是刘承辉行为言语不当,但是你持刀伤人,属于防卫过当。按大雍律法,本官判你支付刘承辉治疗伤病的全部汤药费。你可有异议?”
“民妇认罚。”
赔汤药费!刘承辉眼睛一亮,那他吃个人参鹿茸什么的补补身子,是不是也算汤药费?
“除去基本的伤药护理,另外的补品药物,不算在内。”孟九安能不知道刘承辉心里想些什么吗,那一张脸变化的速度都快赶上翻书了,直接一句就绝了他的小心思。
刘承辉愤愤不平地虚了孟九安一眼,又不敢瞪得太明显,眼皮子都要抽筋了。
“念刘承辉有伤在身,二十大板先记上,等伤好了,再行刑。”
“大人,草民有伤在身,要定期喝药换药,不知那牢狱……”左右是区别对待,刘承辉退而求其次,满是希冀地希望孟九安能够开恩。
虽说没有伤在要害,但他那也是实打实的给人砍了几刀,刀刀见血的,一动就扯着疼。再说现在天气热,再去脏兮兮的大牢蹲几天,伤口还不直接就烂了。
这可真是会顺杆子爬!
孟九安嘴唇一抿:“你可派人伺候,每日前来换药送药。”
“你二人,对本官的判决可有异议?”
“民妇没有异议。”一个回得心甘情愿。
“草民没有异议。”一个回得不情不愿。
“那就画押签字吧。”
“是,大人。”
堂下两人签字画押后,孙文辅麻利地收起卷宗回到自己的座位。
“大人,那,草民可以走了吗?”刘承辉依旧跪在地上,他是真的全身都疼啊,胸口疼,手臂疼,腿上也疼,脸也火辣辣地疼。
心里也是愤愤不平,升个堂他一个被砍的一点好处没捞到,反而还得蹲大牢,呸!狗官!
孟九安接过袁满送上的凉茶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开口:“刘老爷不要着急。本官这里还有一件案子,也涉及到你。”
“陆娘子也稍等。”
刘承辉心里正骂的痛快,这一下有些茫然,还有案子?!
孟九安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嘴皮子一动:“有人控告你蓄意谋杀。”
“一派胡言!”刘承辉脱口而出,话落又觉得不妥,连忙告罪,“草民出言无状,大人恕罪!”
学聪明了呢!
果然多打打就长记性了。
孟九安扬声传唤:“来人,带原告!”
没一会儿人就被带进了大堂。
跪在地上的刘承辉看到那人之后,垂下脑袋,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草民吕中和叩见大人。”来人跪在地上朝孟九安行礼。
“免礼。”
“吕中和,你且看看,堂上可有你控告之人?”
吕中和跪着转了个身,抬手指着刘承辉激动地说:“就是此人,就是他!刘承辉要害我性命。”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哪位啊?我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为何要害你性命?”刘承辉连连呛声怒骂,“请大人明察,莫要让小人陷害草民。”
说完又收了收神色,颇为沉静地扫了吕中和一眼:“你说我要害你,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害你性命?”
“因为我手里有你的把柄,我向你要钱,你不愿意给,就买凶杀人。”
吕中和做梦都想不到刘承辉居然对自己下手,他要离开平川的事根本没有别人知道,却遭到了一伙子混混围杀。若不是有人及时相救,他此刻早已成了冤魂。
“那你倒是说说,你手里有我什么把柄,让我不得不下狠手,买凶杀你?”刘承辉晾他也不敢说出来,有些有恃无恐。
孟九安道:”吕中和,刘老爷的话你也听到了,不妨说说你手里捏了人家什么把柄,让人不惜痛下杀手取你性命。”
吕中和看了一眼有恃无恐的刘承辉,这个节骨眼上对方居然还敢瞪他。
无耻小人,还真当他不敢说吗!
他有什么不敢说的!都他娘的要他的老命了,他还藏着掖着干嘛。
左右说出来,他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蹲几天大牢咯。
吕中和想清楚后一声冷哼,开口道:“回大人话。十年前,林家老爷林泰华曾向草民购买过蒙汗药和软筋散,第二日刘家就出了大事,满门被灭。”
“事后仵作检验出刘家厨房的用水被人下了蒙汗药和软筋散,而这下药之人,就是刘承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