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桥赶紧捧着钱箱就溜,跑了跑了,这地已经不能待了。
指望他开分店,那不如叫他原地升天!
孟九安看着逃窜的狗崽子失笑:“走了,回吧。”
一群人收拾了桌椅往回走,一路上东方怀鹤都在使坏,扒拉着顾桥的叫他努努力快开分店。
吓得顾桥猛猛往前蹿,这话真是非常可怕。
安置好东西,车轮滚动。
出了泰安寺地界,喧闹都滞留在身后。
马车里顾桥抱着钱箱子美滋滋,还故意摆弄着让里头的铜钱丁零当啷作响。
也就走出一里地左右,远处草木遮掩处突然传来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嗯?”东方怀鹤朝车窗外望去。
外头骑马的人也勒紧缰绳驻足。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紧接着棍棒声和痛叫声同时从那头传出。
“老头子!你们,你们别打!”苍老的女声喊了起来。
小娃娃的哭声也响起:“呜呜呜,爷爷,奶奶——”
“别打了,别打了——”
“大人!”袁满立马看向马背上的孟九安。
孟九安一点头:“去吧。春爷跟上。”
“是。”蒋春应声跳下马车。
师徒俩飞快地绕过前头那片草木冲到了里面。
“住手!”蒋春一声怒喝。
印入袁满眼帘的是一对穿着白色麻衣的苍老夫妻和一个只有四五岁穿麻戴孝的小女娃。
年长的老汉被三个手持着棍棒的年轻人打到在地,脸上和露出的手腕上一片青紫。站着阻拦的老妪脸上印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两人身旁的地上落着一口棺材和一个被踩断的牌位,满地都是飘落的白色纸钱。
小小的娃娃躲在棺材后头哇哇大哭,想往老汉老妪身边去又不敢走,一个劲的呜呜:“不打,不打爷爷奶奶,呜呜呜……”
“娘的,你们谁啊,敢打扰老子做事,信不信老子连你两一起打!”被打断了做事,手持棍棒的三个人中领头的那个往前几步走了出来,路过被踩断的牌位时,一脚把牌位踢出去老远。
随即呸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棍棒在手上一颠一颠就走到蒋春和袁满面前。
他见两人都是普通人打扮又手无寸铁便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几斤几两啊,还想学人路见不平?识相点的赶紧走,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别,不关,不关他们的事!”躺在地上的老汉挣扎着站起来,颤巍巍地扶了一下地上的棺材才站稳,“你们是来找我们的,不要牵连到别人。”
“嘿哟,你也知道我们是来你们的啊,那钱呢,什么时候还?”领头那个扬起棍棒砰得一下砸在棺材上,棺盖立刻凹下去一块。
这是一口薄棺。
老妪赶紧上前几步挡在了棺材前面,看着那个凹坑眼眶通红的哀求道:“再宽限一阵吧。你们也看到了,今日我家办丧事,实在,实在是拿不出钱来。”
“拿不出钱还买口棺材?我看你们是有钱的很!”领头人不爽地一把推开老妪,乒乒乓乓地敲起了棺材,“五十两银子拖了三年,怎地,当我们红乐坊是做善事的?”
袁满听明白了,这是一伙来要债的。
“师父……”
蒋春按住袁满,自己上前几步一把拉开了敲棺材的领头人:“暴力催收,红乐坊的是吧,跟我去衙门走一趟。”
“你他娘的谁啊,还去衙门?都叫你别多管闲事了!”领头的人扬起棍棒就朝蒋春砸了过去,另外两个小弟见状也一溜烟一起冲了过去。
三个人作势就要围殴。
但蒋春是谁啊,他可是平川县衙堂堂捕头,几个小混混何足畏惧。
他抬手一把捏住领头混混扬起的胳膊,用力往下一拉,膝盖往上一抬击中对方的胃部。接着肘部往下一个猛击,瞬间就把人干趴了,一口酸水溅在地上。
“周哥!”两个小弟惊叫。紧接着也被蒋春一手一个抓住了胳膊,用力把两人往中间一拉,砰的一声顿时撞得满脸开花。
两个小弟纷纷倒地哀叫着捂脸,鼻血哗哗的流。草,鼻子都要歪了。
也就一息的功夫,三个混混就解决完了。
一旁的老汉握着口袋里翻出来的十几个铜钱都愣住了。
小姑娘扒拉着棺材边哭都忘了,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娘的,你,你给老子等着!”领头的混混捂着肚子挣扎着爬起身就想跑。
蒋春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踩翻在地:“我让你走了吗?”
“满崽儿,找点东西把人捆起来,一会带回衙门。”
“哎!”袁满应声,旁边的林子里就有很多藤条,他随手拽下来几根。
正捆人呢,孟九安三人过来了。
孟大人抱着手臂看着鼻血狂流灰头土脸的三个混混,挺欢快地道:“哟,已经解决完了?这仨儿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