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育是个打台球的好手,和周廷这样专业却身份敌对的人一起玩,打赢了不好,打输了没意思。
周廷抬眼看过去,指尖还夹着易难点的烟。他看着易难弯着腰,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白嫩的颈,夹住杆尾的拇指与食指搭在绿色球桌上,显得骨节分明。
而不羁的狼尾长发,因为弯腰低头从肩上垂落,发尾搭在桌面。
周廷单手熄灭烟,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下一刻,修长的大手覆上,掌心之下是即将闪躲的手指。周廷却攥住手腕强势地按在原地,随即又将手覆上,劲瘦的腰也被另只手往下按低一些。
易难被球杆和人困在一个完美的三角支撑里,只要侧头就能贴上周廷的脸。阿文见状已经回避,其余打手却并没有。
围观的人多,易难又要躲,周廷干脆十指相扣。移动球杆时,易难觉地手背被他掌心摩梭了一下,分明是在分心引诱,却听周廷在耳边低吟:“对瞄,瞄准。3,2,1——”
进了!
易难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球袋,这就进了?!
二人还保持着半抱的姿势,易难的手依旧被那双修长的手所覆。周廷侧头打量了他,微张的嘴,睁大的眸,一看就是被他高超的教学技术给惊到了。
易难不自觉流露出的小表情无疑取悦了他。这下周廷知道了,易难是真不会打台球。
扫了脸之后,视线不可避免地下移,然后顺着微敞的领口一路往下探,啧,从他这个视角看去,能看见的不多,但能看到锁骨往下,胸膛往上的部位,挺白的。
“易难。”声音有些暗。
易难身体一顿,当即反应过来,然后表演了个一秒闪退。
周廷被他猛地推开,脸色一变,“你要死啊。”
易难扯了个尬笑,“廷哥,不好意思哈,我不小心的。”
不小心往死里推人?周廷刚扔杆过来,就见易难狗腿地递了瓶啤酒:“廷哥,打了这么久你肯定渴了,呐,给你。”
周廷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他接过啤酒,随即把人推到球桌前,将球杆塞到他手里,“给你两天时间,再给我打成这样,手指就别要了。”
说着还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还讨好,连个台球都不会,还要老子教,浪费时间。”
易难心说我他妈又没让你教,但面上却一脸微笑,“多谢廷哥。”
周廷手把手教到快六点,还是巴育过来把易难叫走的。
离开时,易难先走,周廷随阿文走在后面。
阿文看见周廷下午心情明显不错,现在不知为何,突然又黑着脸。
周廷盯着易难快步离开的背影,这个人当真是查信的狗,一叫就走,片刻不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