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持续了两个小时,等一切结束后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方隐年从卫生间出来,手上还带着水渍,他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季余趴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的面色平静,身上被方隐年披上一个薄毯。
方隐年知道自己现在该走了,但他看着季余的侧脸,怎么也迈不开脚。时间来到十点钟,方隐年不再停留。他轻轻地换了鞋子,然后开门离开。临走的时候还很贴心的给季余把客厅的灯关上,只留了一盏沙发边上的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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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他猛地起身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九点了。身上的薄毯下滑到地上,他看了一眼后视线锁定在那张单人沙发上,那里有一个很明显塌陷的痕迹。
他忘了昨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没有听到方隐年离开的声音,相反他的潜意识里好像因为方隐年在反而更放松。意识到这一点,季余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出门。来到地下车库,他拿出车钥匙找到自己的车,随后出了小区。他先是去买了很多吃的,又带了两瓶白酒,最后在花店内包了一束花。
最后车子停在了陵园,这个时间园内很安静,只有季余的脚步声。他朝着里面走去,脚步最后停在了一处新的墓碑前。他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摆好,然后把几束鲜花分别放在了墓碑前。
墓碑上的人穿着警服,目光炯炯有神,做了亏心事的人看到肯定会害怕的。
忙完这一切,季余席地而坐,打开了面前的白酒倒上。
“哥,我来看你了。对不起啊,前段时间太忙了,现在才来。这是你爱吃的糖,水果,还有烧鸡跟猪蹄,最爱的白酒。都吃起来喝起来啊。现在没有限制了,你想吃啥喝啥,都托梦告诉我啊。”
园区内只有季余说话的声音,偶然有风吹过,减弱了季余的声音。
“央央现在很好,听说她已经可以独自出门了。你放心好了,央央就是我亲妹妹,我保证,再也不会让她经历不好的事情了。”
季余在陵园待了很久,他叮叮当当的说了很多,到最后他嘴干舌燥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收拾好垃圾后,跟墓碑上的人道别
“陈年,记得要来梦里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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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隐年发现今天季余没有开门,本来他以为季余是早上睡过头不来,结果下午临上班前他走到花店门口看了眼季余还是没来。因为害怕出什么事,所以下班的时候,他直接打车来到了季余的小区。
进门的时候还被拦住了,保安让他登记,方隐年登记的时候还不忘问一嘴
“季余今天出门了吗?”
保安看着方隐年不像是坏人,但处于职业操守,他并没有说话。
方隐年了解道谢,朝着单元门走去。
按门铃的时候,方隐年还在猜测季余在做什么,没想到门一开,就看到醉醺醺的季余依靠在门框上,眼神迷离的看着他。
“方医生?”
“你喝酒了?你现在不能喝酒知道吗?”
方隐年朝屋内走去,还把季余拉进来,注意到季余的脸有些红,他害怕是发烧,刚想去摸额头。季余就错开他的身子走到沙发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
脚边是几个空的酒瓶,方隐年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全部都是白酒。
“季余,为什么要喝酒?”
瘫坐着的季余又喝了口白酒,眼神迷离的看向方隐年,还很乖巧的跟他说对不起。
“方医生,没关系的,我没有醉。”
现在的季余,很像一只小鸡仔,有些乖巧更多的是叛逆。没办法,方隐年只能收拾起了残局,还顺手把季余怀里的酒瓶夺了过来扔进了垃圾袋里。
等他从卫生间拿着拖把出来时,季余已经窝在沙发里睡了过去。方医生很好心的从屋里拿出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之后摸了摸季余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方医生松了口气,继续打扫起了残局。只是声音小了很多,近乎没有。等门口的保安看到方隐年出来的时候,月光已经洒满了整个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