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相交的瞬间,季余脑子里的那根线断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被按在角落里,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子弹穿过他的脑袋。角落瞬间绽放一片红花,血红色侵蚀着季余的思绪。
他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几个大枭外,剩下的全部都是他们的手下。最后季余把视线锁定在一个他会怀疑很久的手下身上,很明显对方在触及到他的视线后下意识就转移开。
他笑了,笑声越来越大,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豹子招手。豹子走到季余对面,以为季余要把东西告诉他,却没想到季余直接给了他一口血水,屋内的嘈杂立马消失。
“季余!”
“你们花了多少钱策反一个警察?”
正在擦脸的豹子这才明白季余是猜到了,他的笑声听起来尖锐刺耳。扔掉手上的纸巾抓住季余的后脑勺,硬生生的抓着季余起来拉到他的面前
“这你就说错了,季余,我还真没给他多少钱。只不过我把他的家人接过来跟他团聚了。”
后来季余失去了意识,警方那边因为死去的那个卧底及时报信取消救援,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在他们被抓住的那段时间,陈年跟他说了件事,震惊程度远远超过季余的想象。陈年他们被抓,是因为局里有内鬼,把他们的行动路径计划都告诉了敌人,而他们能到相应的报酬。
本来陈年也不相信,直到他被抓住后,他亲眼看到警局的某位参与行动的长官跟豹子见面。季余知道这件事之后,他就明白了,接下来他要把自己的嘴捂死。
陈年死后,季余被救,上面的领导都来慰问他,表面上大家都在关心着季余,其实他们都让季余告诉他们东西的位置。季余躺在病床上,眼看着一个个高官穿着警服在面前转悠,他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又或者说,是不是陈叔也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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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过好自己的生活,至于那个东西,既然它现在不见了,那就让它彻底消失吧。”
季余起身,脱掉身上的工作服,走到后面的操作间。王钊一直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方隐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很黑了。今天早上的时候宠物医院说小狗好很多可以接回家了,他跟季余准备等会去接小狗呢。
“请问你还有事吗?如果想买花的话请初六再来,现在我们要关门了。”
王钊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他知道方隐年,刚开始他很诧异两个男人在一起。他不是不开明的人,季余也不是他的什么人,但方隐年不一样。方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知道季余被方隐年带回家后,更加意外。
可好像就像是人家说的那样,缘分这件事谁都说不准的。方家人很接受季余的存在,现在方隐年的句里行间都是遮掩不住的护短。
他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在开门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死心,问了方隐年
“我们刚刚说话的内容,他跟你说过吧。”
来了,看在对方是长辈的份上,方隐年本来没想说话。现在王钊先一步问出来,他也没必要闭嘴了。
“您想知道什么?您心里又在想些什么,我都知道。其实您可以直接问我,害不害怕那个东西带来的危险。我可以直接告诉您,我不害怕,季余也不害怕。只有一点,他很怕身边再无可信之人。”
花店的门被关上,刚刚因为开门带进来的寒气已经没了。方隐年站在门口看着街道上已经开始亮灯,对面的医院门诊大楼很多都已关灯。
季余穿好外套走出来,把方隐年的外套递给他示意他把衣服穿上,等了半天就是没人接。抬头看到人家正满脸幽怨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老婆,我要你给我穿衣服。”
最后,季余无奈的给他套上外套,然后关门两人手拉着手朝着宠物医院的方向走去。
初春的傍晚,夕阳柔和地洒在热闹的街道上,两旁的柳树抽出嫩绿的新芽,随风轻轻摇曳,似乎在诉说着春天的到来。
两人步履轻缓,他们的手指轻轻摩挲,彼此的温度在交织中传递。他们的眼神交汇,里面满是柔情蜜意,像是整个世界都融化在了这一刻的温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