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竹用力搓了搓澄幼的头,道:“真是人小鬼大!”
澄幼道:“澄竹叔,你为什么会和叔叔在一起?”
澄竹道:“我还没进入竹里观时,就是一个小乞丐,常年在废弃的寺庙。
后来你爹爹,也就是宗主,进来避雨,因为你爹爹带了很多人,我不敢出来,后来他发现我了,看到我一直偷偷的看着他们,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
还在襁褓中的小提,对我说,你跟我回去,有房子可以吃饱饭,给我弟弟当贴身小护卫,好不好。”
澄幼道:“所以澄竹叔就这样来到了竹里观了。”
澄竹感叹,道:“是呀,就这样,看着小提长大,也看着宗主娶了夫人,生了你。”
说完,还用手指刮了刮澄幼的鼻子。
回想起宗主与鬼门大战,临走前跟自己交代,道:“澄竹,一定要护好竹里观。”
澄竹看着不远处只有十二岁的澄提,坚定的看着澄拓,道:“宗主,我一定会保护好竹里观的,等您回来!”
那时的澄竹不过是一个年仅十七的少年,看到一整个竹里观每一个人都对自己很重要,他就不感觉很害怕。
山暮看到他一直在发愣,只觉有些奇怪。
思绪回来后,对山暮道:“姑娘,好多年没有人喊我澄竹叔了。”
山暮像是明白了,道:“刚才发愣,是因为那个喊你澄竹叔的人吧。”
澄竹点点头,道:“是呀。”
山暮道:“那人对你很重要吗?”
澄竹道:“不仅对我很重要,对竹里观所有人都很重要!”
澄提刚研究完药材来找澄拓,却看到澄竹和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人聊得欢快。
便走上前,山暮连忙行礼,澄竹看着澄提的表情,不是很开心,心想:这是怎么了?
书房内也聊完了,两人拜别时,微生伶俜正准备走时,内心压抑多年自己多年的问题,最终还是问出来了。
“澄叔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讲。”
“我母亲真的喜欢我吗?”
澄拓听到微生伶俜问的问题,记忆瞬间拉回到微生伶俜的满月宴上。
那时,澄拓去祝贺微生伶俜的满月宴。
澄拓与微生阳和木清虽不是一个宗门的,但幼时是一个老师教的,长大了情谊也没有断,一直来往。
澄拓那时抱着自己好兄弟留下来的唯一血脉,顿感欢喜。
木清也见没有外人,就对澄拓:道“澄拓哥,要是当时没有这个孩子,我是不是能帮阳哥哥,这样阳哥哥就不会死了。”
澄拓听到木清这么说,虽很生气,但还是控制住脾气,道:“你胡说什么?这是你的骨肉!”
木清道:“我很难受呀,每次看到他,都在想,要是他不在,就好了,为什么当时要把他生下来!为什么!”
澄拓对木清道:“我明白阳对你很重要,可是阳也不想看到你如此,阳在天上看到你这般,他会很难受的。”
澄拓看着微生伶俜,对他道:“你母亲不爱你,怎么可能?别胡思乱想了。”
微生伶俜听着澄拓的话,笑了笑。
澄拓也回笑,心想:若当时阳没有死,是不是就不会如此了。
谁也不知道微生伶俜为什么笑,到底是听到自己母亲喜欢自己,发自开心的笑;还是对自己的自嘲,明知故问。
三人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澄提道:“我很少见你和外人聊那么多,为什么跟那丫头聊这么多。”
澄竹想了一会,他知道说出来大家会难过,所以他不是很想说。
澄拓道:“直说无妨。”
澄竹像是下定了决心,道:“她很像大小姐,她同大小姐一般喊我澄竹叔,也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也喜欢看着看那竹叶飘荡在空中。”
澄竹明白她不是澄幼,可是终究还是忍不住去与她聊天,似乎在与她聊天时,透过她,看到那死去多年的澄幼。
提到这,三人总是默契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