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衣的手指轻巧一转，火苗消失。萧平渊一把抓住他的手，前后左右仔仔细细看了一圈。

“有受伤吗？刚刚那个是什么？”

叶无衣却没有回答皇帝的问题，而是把自己想说的话先说完，“我给你展示这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上，有很多东西你之前可能没有见过。”

“你的意思是说，伤人的可能是兽，但不是普通的兽，可能是妖邪作祟？”

叶无衣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可这么怎么可能呢？这世上哪里有真正的妖邪？”

居然是个无神论者吗？叶无衣有些好笑，只是看着他，让他自己想通。

“是真的？”

“嗯。”

“那你……”

“我不是现世之人。”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以后会走？”萧平渊一把抓住叶无衣的手，“必须要走吗？不能留下吗？”

“……”叶无衣轻轻挣开了萧平渊的手，“陛下，我们要不要继续讨论杀人的妖邪？”

“那个不重要！”萧平渊再次抓住了叶无衣的手，“你先回答我，你到时候要走吗？”

得，连朕都不说了，看来是真的急了。

“对，我会走的。”从魔气开始松动之后，像上个世界那样的感觉再次出现了。上个世界是不清楚规则，现在想来，魔气的出现倒有点像个倒计时。

就是不知道倒计时结束之前，他想要的东西能不能得到。

“陛下？”叶无衣想了一会儿才发现皇帝已经沉默半天了，忍不住有些好奇地叫了一声。

“如果朕想让你留下呢？”萧平渊猛地抬头，盯着叶无衣的眼睛，“朕想让你留下。”

“额……”叶无衣有些无辜地看向萧平渊，“我觉得不行。”

“为何不行？”萧平渊欺身向前，几乎快要压到叶无衣身上了，“爱卿如此聪慧，该知道朕的想法。”

“……”

“你知道？你果然知道！”大概是连日没有休息好脑子有点混乱，再加上被叶无衣的话刺激到了，萧平渊一副今天必须说清楚的样子，“所以答案呢？”

叶无衣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反客为主把萧平渊推倒在软榻上，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把手松开了。

“陛下，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臣在外间守夜。”

萧平渊看着叶无衣离开的身影，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原以为假以时日能打动他，却不想……原以为，即使最后他们的关系止步君臣，但至少能经常见到他。

怪不得这么多年了，他总是无欲无求的，原来是因为总归要走。

萧平渊第一次感到无力。

他身为帝王，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人生所有的挫折似乎都是叶无衣带给他的，但他却……甘之若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