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仿佛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朕早知道你会躲来你阿娘这里,所以刚下早朝便过来了。”
温稚京笑出强大:“爹爹真是神机妙算,哈哈。”
皇帝冷哼一声:“跟朕进来!”
温稚京立马收起嬉皮笑脸,乖巧得像只兔子。
“哦。”
温稚京刚迈入正殿,便看到皇后站在一旁,冲她使眼色。
温稚京一喜,正要躲到皇后身边。
“站那别动。”
话音刚落,她登时吓得立在原地不敢再。
“不动就不动嘛,凶什么……”
皇后有些心疼,上前替她说好话:“珈洛还小,爱玩也正常。”
皇帝瞪她一眼:“你少护着她,都是你惯的,才养成她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瞧瞧,今日这几份奏折都是参她的!”
温稚京偷偷抬了抬眼皮,瞅了眼地上的两本奏折。
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参她?
回头她一定让温翁玉好好教训他。
她将奏折捡起来,粗略扫了一眼。
原来是参她那日去马场与面首厮混一事,还说她为了面首欲休弃驸马。
啧,荒谬至极。
“平日里朕对她疏忽管教也就罢了,连你也惯着她,都敢作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将皇家的颜面都丢尽了!你少拦朕,朕今日,非好好教训她不可!”
说罢,抽过一旁徐总管捧着的鞭子,气势汹汹朝温稚京走来。
温稚京吓得拔腿就跑。
“阿爹!你听我解释!”
“跑?你再跑?再跑朕打断你的腿!”
“陛下,珈洛那是一时赌气,并非真的要与驸马和离!”
两个人围着院中那张宽大的大理石桌,站在对面,谁也不让谁。
皇帝气喘吁吁的捏紧了鞭子:“小崽子跑挺快,嗯?”
温稚京也没好到哪去,上气不接下气道:“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匹马性子太烈,需一个技术绝佳的师父带我才不会被踹下马去。”
皇帝显然不吃这套:“教什么骑术还需要脱衣服?”
温稚京嘴硬:“那不是还没脱完嘛……”
皇帝吹胡子瞪眼:“你还想脱完?!”
“我不是……哎!爹爹,你听我解释啊!”
两人又围着石桌僵持了几圈,温稚京实在跑不动了,破罐子破摔。
“你打吧!你就打死你这个如花似玉玲珑可爱的女儿吧!”
嘴上是这么说,待皇帝提着鞭子上前时,跑得比兔子还快。
皇后看不下去了,连忙拉住皇帝:“陛下,你看珈洛也知错了,就饶了她这次吧,况且她与驸马不是也没离成嘛。”
皇帝终于停下来,不知是累的,还是被劝的。
温稚京见他神色有些松动,像急着邀功似的,连忙补充道:“是啊,我与李殷关系可好了,前两日我们还逛街去了!不信爹爹可以问问三水泽的掌柜。”
皇帝冷哼一声:“这次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朕就饶了你。”
温稚京连忙挂上乖巧的笑容,哎了一声。
皇帝坐在石桌上,温稚京赶紧给旁边的宫女使眼色,不多时,身穿藕粉色的宫女便端着茶汤过来。
温稚京殷勤的给皇帝倒茶:“珈洛向爹爹保证,以后一定和驸马好好的,否则,就让我再也吃不上盛京的荸荠糕!”
皇帝睨她一眼:“你就知道吃!这门婚事,当初也是你自己非要来的,既然成了婚,那就是一辈子的事,要学会对自己的决定负责。”
温稚京乖巧应是。
皇帝抿了口茶,似乎想起什么:“过几日工部侍郎府上办寿宴,你回去准备一下,届时同李殷一起赴宴。”
“啊?”
“啊什么啊?”皇帝皱了皱眉。
“哦……”
从皇宫回来,温稚京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紫珍看破不说破,只贴心的命人备些温稚京爱吃的瓜果放在小案上。
温稚京愁眉苦脸的趴在软塌上,将那团云朵似的被褥揉得一团糟。
紫珍上前替她揉肩捶腿,宽慰道:“陛下虽是那般说,公主若不愿带驸马爷去,那便不带吧。”
温稚京叹了口气:“倒也不是不能带,只是……”
紫珍心领神会:“公主可是担心兰心郡主?”
温稚京急得跳起来,红着脸:“我怕她?!我堂堂大周公主,会怕她裳兰心?!笑话!”
紫珍笑着将她拉回软塌上,继续替她捶腿。
“裳国公老来得女,自然对兰心郡主万分宠爱,当年她大抵不知驸马爷是您的人,这才动了心思……可如今大周谁不知道李殷是您的驸马,她就算有裳国公和太后娘娘罩着,那也不敢肆意妄为啊。”
温稚京轻哼一声,须臾便敛下眸子来。
“可那件事后,我便再没让李殷赴过宴,李殷那厮向来心气高得很,如今,我又如何向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