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下,温稚京浑身战栗。
她双手紧紧抓着身上紧裹的褥子,缓缓睁开眼。
昏暗的烛光下,不足以让她看清身上之人的神色,却能明显感受他高涨的欲念,锋利的眼眸褪去往日的清冷,牢牢摄住她,让她无路可逃。
仿佛只要她点一下头,那受困已久的凶兽便会冲破牢笼,将她拆食入腹!
呼吸纠缠,喉中仿佛烧起了一把火,让她的嗓音也干哑了不少。
她红着脸,小声道:“成婚那夜,阿娘在我房里塞了好多那种东西,我原先只是好奇,偷偷看了一眼……”
李殷垂着眸子,紧紧盯着她,炙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唇上。
“不后悔?”
温稚京红着脸,没有说话,却小心翼翼的松开抓着褥子的手,露出薄纱下的大片粉色肌肤。
她将身子往他身上凑近了几分。
回答不言而喻。
李殷眸光晦暗,隔着数层轻纱,猛地咬上她小巧圆润的玉肩。
惹来女子吃痛低呼,却在朱唇轻启,将那还未来得及骂出口的话尽数堵在唇间。
呼吸凌乱,水泽声在耳边不断放大。
唇瓣厮磨,掀起阵阵酥麻。
温稚京紧紧闭着眼,身上的褥子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散开了,露出她只着薄纱的身躯,她却不觉得冷。
身上仿佛有一个巨大的火炉,贴着她,烧得她理智全无。
李殷含住那瓣红肿的唇细细厮磨着,直到身下之人呼吸有些急促,才恋恋不舍的转移战地。
湿热的唇,顺着嘴角一寸寸落在雪白纤细的脖颈上。
炙热的呼吸逐渐南下。
烛光下,泛着粉红的肌肤隐隐显出几道的微不可查的水渍。
直到耳边传来细微的薄纱撕裂的声音,温稚京的意识才艰难回笼。
身上湿热的触觉清楚的告诉她,他们此刻正在做什么……
她身子战栗,发抖的手几乎抓不住他的肩膀。
夜风骤然闯入,将屋内唯一燃着的烛光毫不留情的吹灭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夜色浓稠如墨。
眼睛看不见,身上的触感就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
她的身子软成一滩春水。
兵临城下。
李殷睁开眼睛,嗓音裹挟着浓浓的欲|望,哑声道:“温稚京,你还有一次反悔的机会。”
温稚京不禁羞恼,暗道,她都这样了,李殷竟还如此婆婆妈妈!
她颤抖着腿勾住他的腰身,将他彻底压向她。
李殷眸光顿黯,不再废话。
……
没过多久,温稚京就为她方才的举动后悔不已。
因为太过紧张,两人苦寻许久,终是不得门道。她疼得小声啜泣,忍不住哭诉道:“你让它变小一点!”
话音刚落,惹得青年无奈失笑。
“小祖宗,它不是白面馒头……变不小……”
“呜呜那我不做了,你起开!”
“好好,我起开,别哭。”
帐内的暧昧气息也被这一折腾,顿时冲散了不少。
他抬手拭去温稚京眼角的泪,随后翻过身来,躺在床榻里侧,长臂一伸,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却没再做任何过分的举动,滚|烫的唇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良久,怀中女子安静下来,气息也逐渐轻缓。
李殷才睁开眼,单手撑起身子,低头看着那张恬静的睡颜。
他轻叹一声,学着她的语气,幽幽道:“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目光落在从她颈侧垂落的乌发,他静静的盯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指,将那缕顺滑的长发从她身前勾至身后,露出那截细细长长的雪白的脖颈,上面隐约可见淡淡红痕,以及那身被他撕得堪堪蔽体的纱衣……
无一不彰显着方才的疯狂和失控。
身下的感觉还在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尾椎酥麻,李殷的脑海中不断浮现方才的情形,此刻,却只能饮鸩止渴。
已经苏醒的凶兽即将脱困的瞬间,又被强行压了下去。
“你倒是睡得香。”
青年无奈叹息。
须臾,在她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屋内烛光重新燃起,房门轻轻打开,寒风和雪花争先恐后的灌入,惹得烛火不受控制的左右摇曳。
只是须臾。
房门再次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