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触碰到他有些发烫的身子,温稚京的脑海里蓦然回想起那夜的旖旎,脸颊顿时烧得通红。
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温热又混乱的鼻息穿过李殷有些凌乱松散的衣襟,在胸膛上毫不掩饰点起了一簇簇的火星子。
李殷原本只想搂着她闭目养神。
最后实在耐不住了,手指穿过微凉的发丝捏住她的后脖颈,像捏着一只不安分的狸奴般,逼迫着怀中作乱的女子仰起头。
温稚京茫然的抬起头,还未等她搞清楚现状,唇便被人重重含住。
她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反抗几下,便任由唇上的索取和掠夺。
时而轻缓,时而肆虐。
温稚京被他压着,他的手还捏着她的后脖颈,逐渐加深这个吻。
她紧闭双眸,仰面接受。
不知过了多久,唇上传来明显的肿胀和麻意,偏偏身上之人还不知满足。
唇贴着她的唇厮磨着,他低声诱哄:“张嘴。”
温稚京被吻得意|乱|情|迷,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嘴巴便已经顺着他的话张开了嘴。
舌尖顿时被勾住吮|吸。
床榻上飘出几声无助的嘤咛,隐隐约约的,还有阵阵羞人的水泽声。
一夜无梦……
翌日,强烈的日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温稚京半梦半醒,手指触碰到一片暖玉般的物事,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昨夜枕着李殷的手臂睡了一夜。
她今日醒的格外早,却没了睡意。
温稚京支起身子趴在床榻上,静静看着李殷的睡颜。
毫无疑问,这张脸是极为俊美的,却没有半分阴柔,反倒眉宇间颇有风雪凌然之气,像一把遗世独立的宝剑,锋利夺目。
她在京中见过太多人,深知这种贵气是刻入骨子里的,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装出来的,即便是戏楼里的名角,也演不出他身上那股矜贵的劲。
可若说他举止风雅,有时却不见得。
比如他用膳时,除了格外钟爱荸荠糕,其余菜色却不怎么挑剔。当然,他也有几个较为喜爱的菜色,但那种喜爱就好像天上缥缈的云一般,抓不住,似有似无的。
就好像是……一种施舍。
他在对那些菜,施舍般食用着。
这个认知让温稚京觉得有些诡异。
可与此违和的是,他从不浪费食物。
若是不喜欢一道菜,寻常人只会吃几口便不再碰它,李殷却是不同。
无论喜欢或是不喜欢,他都会吃下去,与他而言,吃饭,似乎只是用来活着。
除此之外,毫无意义。
像披着羊皮的狼,心底的疯狂偶尔撕破那张羊皮显露出来。
她想得入迷,连李殷何时醒了也没有察觉。
直到下巴被人轻轻捏住,对上一双探究的深眸,那飘远的思绪才逐渐回笼。
李殷低声浅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温稚京咧嘴一笑:“在想我的驸马生得如此好看,每日出去抛头露面的着实让人担心,不如就锁在府上,这样我便能日日安心啦!”
李殷听出弦外之音,失笑道:“还在疑心我昨日出去私会别的女子?”
温稚京黛眉微扬,不置可否。
李殷捏了捏她圆润的小脸,笑道:“走吧,带你见见这位被你惦记了一晚上的美娇娘。”
温稚京回过神时,李殷已经下榻了,她顿时瞪圆了眼。
“不是……你还真有啊?!”
两人简单洗漱,用过早饭后,便上了马车。
上车后,温稚京还气鼓鼓的,见李殷朝她看来,她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惹得李殷忍不住轻笑。
马车渐行渐远,最后在一间幽静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李殷率先下了马车,回头看向车厢。
温稚京挑起帘子,一手搭着他的手背,一手提着裙摆,小心翼翼下了马车。
两人来到紧闭的院门前,温稚京疑惑看向李殷。
李殷迎上她的目光,温声解释道:“里面住着我的一位友人,只是我这位友人脾气有些不好,不喜生人。”
他声音一顿,随即补充道,“但你不是。”
温稚京被哄得心花怒放的,顿时不计较他那些混账话了。
李殷抬手叩门,不多时,院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是一个小厮。
见着李殷,先是一愣,又看向他身侧的温稚京,脸色顿时僵住。
“你家主君呢?”
小厮这才回过神,低着头回李殷的话:“回郎君,主君、主君在屋里……”
说着,将李殷二人引入院中。
温稚京方踏进院子,便听前面的屋子传出女子婉转嘤咛的啜泣声,还带着些许不明的声响。
那啜泣声断断续续。
似痛苦,又似欢|愉。
温稚京脚步一僵。
她虽未经人事,但却不是全然不懂。
里面女子泣声凄惨,像是要被弄没了半条命似的。
只是她越哭,里面的人弄得越狠。
喘|息愈发剧烈,闭上眼时,就好像那荒唐事就发生在她面前,根本无法忽视。
温稚京幽幽抬眸,睨着身侧同样僵住的青年:“你带我来……就是看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