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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恶魔的归来10(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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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

虽然翟仲廷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可他终归是跑了,纪遇夜里睡不着,坐在后院的秋千上,唉声叹气。

慕秉持来到后院,将手里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是在烦心翟仲廷的事情吗?”

纪遇将脑袋搭在秋千的绳子上,无力道:“林浅不该死。”

纪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强烈的遗憾,慕秉持坐在她身边,轻轻将手臂搭上她的肩,“她选择了她哥哥,大概率会有这样的结局,你不要太难过了。”

纪遇无奈地苦笑一声:“不是所有的选择都能被世俗所接纳,很多时候,人们宁愿赞美虚伪的道德,也不愿意正视真实的感情。”

慕秉持:“就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很多虚伪的人,才显得正直难得可贵,比如你。”

纪遇摇摇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正直。曾经我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虚伪的人,可是仔细想想,有些时候我也会表现出虚伪的一面。”

慕秉持安慰道:“有时面对现实,人们也会不得已做出一些虚假的事情。”

纪遇:“可我还是更欣赏真实。林浅是真实的,她从不掩饰对她哥哥的爱,即便这让她站在道德的对立面,她也没有伪装,没有迎合外界的期待,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诠释着勇敢,选择真实面对对哥哥的感情,哪怕这样的面对会遭到唾弃。”

慕秉持:“无论怎么样,社会需要秩序,按照一个特定的理性公式进行。亲情、友情、爱情,甚至是同情和良知,这类情绪都得排在最后。”

纪遇:“正义并非是衡量人性的唯一标准,也不是唯一的正确答案。有时所谓的秩序,也许正是苦难的温床。人们习惯性地将一切错误归咎于情绪,而赋予理性神圣的地位,忘了理性只是一个工具,而不是天然的正确。有时看似非理性行为,恰恰是理性引导的结果,比如战争、屠杀、掠夺。”

慕秉持沉默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手掌拍了拍她单薄却努力撑起一片天的肩膀,柔声说道:“可我们生在这样的环境,必须要遵循这个秩序,哪怕有时它是令人质疑的,可我们不能像翟仲廷那样极端的要把一切摧毁。即便想要改变,也得想一个适合的方法,慢慢来。”

纪遇原本靠在绳子上的脑袋往左边歪,靠在了他的肩上:“什么时候才能改变?我看不到改变的迹象。”

慕秉持:“从自身改变。刚开始的我自私冷血,我现在已经改变了,不是吗?”

纪遇垂眸时睫毛颤了颤,忽然双臂环住他的脖颈,鼻尖蹭过他微湿的锁骨,才将整个身子埋进他怀里。

他的颈间的皮肤还带着沐浴后的温热,清冽的香里裹着一股干爽气息,她把脸往他胸口蹭得更紧,声音被衣物滤得发闷:“没错,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就从自身改变。”

慕秉持的双臂刚攀上她的后背,忽然,别墅里传来一阵男人剧烈的尖叫声。

慕秉持和纪遇抬头往楼上看去,两个人对视一眼,迅速跑进了别墅里。

*

慕秉持和纪遇推开门时,看到慕云霓跪坐在凌乱的床铺上,抱着赵川的手臂勒得很紧。

而赵川整个人缩在床头,脊背弯曲,睡衣里时不断颤抖的身体,发梢还沾着未干的水珠,顺着额角滑进紧绷的下颌线,呜咽声断断续续从他咬紧的牙关里漏出来。

慕云霓垂着眼,手心一下下摩挲他剧烈起伏的后背。

慕秉持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赵川的肩膀安抚道:“别怕,我们在这陪你。”

慕云霓流着泪看向慕秉持和纪遇:“他做噩梦了,醒来就变成这样了,他怎么样才能好起来?”

纪遇看到赵川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她没有回答慕云霓,而是对赵川说:“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很害怕,但这一切都会过去,我们都会陪着你。”

赵川就像没有听到纪遇的话。

慕云霓忽然想起什么,立刻说道:“对了,可不可以把他的记忆抹去,就像一开始你让大家都忘了流浪行星那件事。”

纪遇摇摇头:“赵川的记忆太过深刻,无法轻易抹去,这样会伤害到他的大脑。”

“那个可恶的女巫!”慕云霓狠狠抹了把眼泪,指尖蹭过的脸颊泛起两道红痕,她的手攥成拳头,“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她落在了夜近赫手里,我希望她不得好死。”

赵川的睫毛突然颤如琴弦震颤,黏着冷汗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混沌的梦魇似乎被层层剥离,使他清醒过来,转过头看向慕云霓。

“阿川。”慕云霓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握住了他的手,“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过来。”

赵川摇头:“我不饿。沈青竹落在夜近赫手里了?”

纪遇:“是的,她被夜大人抓走了,夜大人想必不会放过她。”

赵川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身上的睡衣已被汗水浸湿。

“阿川,去洗个澡吧,我陪你去。”慕云霓温柔地说,挽住了他的手臂。

赵川点了点头,随后在慕云霓的搀扶下走下床。

纪遇和慕秉持对视一眼,离开了房间,留给他们二人空间。

夜幕深沉,静谧如一层厚重的幕布,遮天蔽日。

慕秉持踏出房门后,他微微侧过头:“赵川经历了很严重的创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愈合。”

一旁的纪遇,微微仰头,目光透过窗户看向漆黑的夜空,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如一缕清风,又带着难以言说的沧桑:“很难说,有些创伤会留在心里一辈子,人们不得不与这些创伤共存。哪怕多年过去,还是会做噩梦。”

慕秉持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是啊,直到现在,我时不时还会梦到小时候被父母殴打的事情。你有没有这种记忆?”

他看向纪遇,眼神里满是探寻。

纪遇嘴角轻轻扯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像是一朵在寒风中即将凋零的花,她缓缓收回目光,轻声说道:“我们去睡吧。”

她经历了太多,也见了太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痛,如果不与伤痛和解,就只能被它吞噬。

就如同翟仲廷和苏里这样的人,被伤痛吞噬,从而给这个世界带来伤痛。

*

浴室内,慕云霓为赵川放好了洗澡水。

作为千金大小姐,她从来都是被人伺候的,她还记得她小时候,有一次佣人调错了水温,她发了很大的火,那个女佣被她骂哭。

她从未伺候过谁,可现在她却心甘情愿地照顾赵川。

曾经她也相信过“心疼男人没好下场”这类话。

这些简单粗暴的理论如冰冷的框架,将世间复杂多变的情感简单划分为单一归类。

可现在她发现,那些片面的理论在真实丰满的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她如何能不心疼?

她是人,不是机器,也不想当机器人,她就是心疼他,就是愿意照顾他。

这种心疼,源自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本能,分对错没有意义。

她脱去赵川的睡衣,看到他身上累累的伤痕。

她第一次给他擦身体时就看到了,现在又看了一次,无疑像刀子一样刺着她的双眼。

她强忍着心痛,扶着赵川进了浴缸,温暖的水流包裹着身体后,赵川似乎轻松了不少,肩膀浮在水面之上,上面的伤痕若隐若现。

慕云霓用毛巾轻轻擦拭着他的身体,尽量避开那些伤痕,生怕弄疼他。

弥漫着水汽的浴室内,暖黄的灯光柔和洒落,给二人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慕云霓轻柔的声音仿佛是从水汽中缓缓渗出,带着无尽的温柔:“阿川,我们又在一起了。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无论你痛苦还是开心,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你不是一个人。”

她澄澈的眼眸紧盯着赵川失魂落魄的侧脸,满是心疼。

随后,她将毛巾搭在浴缸边缘,缓缓站起身,睡衣如轻烟般从她曼妙的身躯上滑落,像是一片飘落的花瓣。

她抬腿,纤细的小腿在水中荡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而后缓缓走进浴缸。

赵川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此时不禁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些许诧异。

只见慕云霓整个人缓缓沉入水中,动作轻柔得如同一只归巢的倦鸟,她轻轻躺在他的身边,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他。

接着,她双手捧起他的脸,先是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而后顺着脸颊,接着是耳垂。

轻柔的触碰,引得赵川的身体微微一颤。

再往下,是他的脖子、肩膀,她的吻如同细密的春雨,滋润着他干涸的心。

最后,她微微用力,将他的脸掰过来,目光与他交汇的瞬间,她毫不犹豫地吻上他的唇。

那一瞬间,时间都为他们停止了流逝,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她想要做什么,已然不言而喻。

赵川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慌忙伸手想要推开她。

然而,慕云霓细腻的手指却如藤蔓般迅速攀上他的肩膀,她强势地压在他身上,双手用力捧住他的脸,眼中闪烁着坚定,近乎哀求地说道:“我不准你拒绝我,不要再像上次那样伤害我!”

赵川盯着慕云霓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像是被雨水洗礼过的花瓣,他的喉结不由自主地轻轻动了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夹杂着本能的反应以及对未知情感的恐惧和渴望。

就在这一瞬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冲破了他内心的防线,他忽然伸出手,用力按住她的后脑勺,猛地吻上她的唇。

紧接着,一个迅猛的反转,将她稳稳地压在身下,浴缸里水花四溅,拍打在地面。

半个小时后,赵川抱着浑身绵软的慕云霓回到房间,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吻上去。

慕云霓细嫩的手臂依旧攀着他的肩,嘴里模糊不清地一阵阵唤着:“阿川,阿川……”

他的呼吸在她耳畔逐渐沉缓,像暮春时节拂过湖面的风,带着彼此积压许久的情愫在夜色里慢慢舒展,直到后半夜才随星光渐次柔歇。

凌晨三点二十五分,赵川靠在床头,屋子里没有开灯,唯有清冷的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在地面上勾勒出斑驳的光影。

借着月光,赵川侧过头,静静地看向身旁熟睡的女人,她嘴脸似乎还残留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月光映在他的脸上,照出他模糊不定的眼神,有眷恋,有痛苦,还有深深的挣扎。

最终,他咬紧牙关,像是下定了某种破釜沉舟的决心,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

下床后,赵川穿戴整齐,静静地站在床边注视着慕云霓,眼中透着一股不舍和愧疚。

他弯腰,在她的唇上落下最后一吻。

“对不起,云霓,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赵川了,不配再爱你。不要把你大好的青春浪费在我身上,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他的声音很小,几乎是用气息说出来,只有他自己能听得见。

说完,他的眼眶中的最后一滴泪,悄然滑落。

赵川狠心转身,大步走到窗户边,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寂静的夜,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

夜色浓重,山谷入口笼罩在湿冷的雾气中,风声如刀。

夜近赫一手抓着铁链,另一只手持着剑走在沈青竹身后,紧紧盯着她。

沈青竹步伐慵懒,眼中却闪着狡黠的光,脑子里已在飞速盘算逃跑的每一步。

沈青竹故意放慢脚步,扭头看向夜近赫,声音低柔,带着暧昧的挑逗:“夜大人,押着我这么个美人儿走夜路,不觉得寂寞吗?你多少年没被女人暖过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要不要我陪你解解闷?”

她故意晃了晃肩膀,锁链哗啦作响。

夜近赫目光如冰,剑尖一压,划破她颈侧一丝皮肤:“沈青竹,你的小聪明在我这儿没用。”

沈青竹吃痛地嘶了一声,却笑得更媚:“哟,夜大人,下手真狠。不过,男人嘛,越冷越有魅力。”

她故意拖长语调,眼睛却在黑暗中飞快扫视。

谷口旁堆积的石块、地面湿滑的青苔、远处溪流的低鸣。

古战士的地盘,屏障近在咫尺。

两人接近屏障时,沈青竹突然脚下一滑,像是被青苔绊倒,身体猛地向前扑去,惊呼:“哎哟!”

她摔向地面,锁链撞击地面发出刺耳响声。

夜近赫俯身去抓,却见沈青竹借势一滚,身体灵活地滑向一堆石块,她迅速抓起一块尖锐的石块,藏在袖中,假装挣扎着爬起,喘着气道:“夜大人,路滑,摔疼我了,我的胸口受伤了,你来快把我的衣服解开,用你那双充满力量的手,给我揉揉!”

夜近赫眼中闪过怒意,冷剑一挥,剑气斩断旁边的枯枝,发出尖锐的爆裂声:“别装了,起来!”

他上前一步,剑尖直指她的后背。

沈青竹嘴角一勾,她故意慢吞吞起身,趁夜近赫靠近的瞬间,嘴里念叨一阵咒语,藏匿的尖石块发出一阵亮光,朝着夜近赫飞去!

夜近赫眉头一紧,立刻用剑刃将石块劈成两半,“雕虫小技!沈青竹,你去死吧!”

夜近赫被激怒,一剑朝着她劈了过去,沈青竹早已做好准备,身体猛的一避,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可是剑刃划过她身上的铁链,将铁链劈开。

挣脱束缚之后,沈青竹一跃而起,飞快冲向溪流,边跑边喊:“哈哈哈,夜大人,谢谢你啦,拜拜喽!”

夜近赫低吼:“沈青竹!”

他怒火滔天,剑光如电劈向她离开的方向,接着追上前去,黑色衣袍在夜色中掠动,剑气划破空气,斩断溪流边的芦苇。

沈青竹冲到溪流边,水流湍急,月光下泛着银光。

她跑向溪流上游的岩洞,借着雾气和芦苇的掩护,动作轻盈如猫。

“夜近赫,想抓我,下辈子吧!”沈青竹低声自语,眼中闪着戏谑。

她躲进岩洞,屏住呼吸,念咒语干扰夜近赫的感知。

夜近赫追到溪流边,眼中闪过冷光。

他闭目片刻,试图感知沈青竹的气息,却被她制造的波动误导,朝下游追去。

沈青竹在岩洞中轻笑:“夜大人,你的鼻子可不够灵。”

她迅速爬出岩洞,攀上一条通往山谷高处的羊肠小道。

夜色渐淡,雾气更浓,沈青竹连爬带飞的到了悬崖上方,她喘着粗气,注意到悬崖边有一块松动的巨石。

她往悬崖看去,夜近赫正在下面,她立刻念动咒语,推下巨石,巨石滚落山坡,朝着夜近赫的方向砸去!

夜近赫眉头一皱,一剑将飞向他的石头劈成两半,发出轰隆巨响。

夜近赫用剑气横扫,劈开尘雾,他眼中怒火更盛:“沈青竹,你的小把戏到头了!”

他迅速飞上悬崖,锁定她的方向。

沈青竹早已绕到悬崖另一侧,钻进一片密林,再次念咒语,枯枝和碎石块蓄势待发,布好陷阱之后,沈青竹借着树影掩护,藏在一棵枯树后,故意踩断一根树枝,发出清脆的响声,引夜近赫靠近。

夜近赫冲进密林,密集的枯枝和碎石块朝他飞来,夜近赫迅速砍出一条道,却发现沈青竹的气息再次消失。

他冷笑:“沈青竹,你这个废物只会玩这些小把戏!我有的时间跟你慢慢玩,你最好跑快点!”

一整夜,两个人都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沈青竹玩命的往前,跑而夜近赫在后面穷追不舍,破除了她一个又一个的把戏。

破晓的晨光洒在荒地上,沈青竹跑到一片开阔的废墟,体力彻底耗尽。

她踉跄靠在一块断墙旁,胸口剧烈起伏,嘴角却依旧挂着挑衅的笑:“夜近赫,天都亮了,你追了我一夜,你到底是有多爱我。”

她逃了一夜,精疲力尽,能量也快耗光,而且她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躲。

夜近赫的身影出现在废墟尽头,黑色衣袍在晨光中压抑冰冷,手中的剑寒光四射:“沈青竹,你的戏该收场了,这次没地方跑了。”

他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剑尖直指她的心口,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

沈青竹强撑着站起,她喘着气仰头笑时,后颈沾着的汗湿碎发黏在莹白的皮肤上,生出蜿蜒出水痕:“夜大人,你不光寿命长,体力还好,尤其是你的体力,我可是亲身验证过。”

晨光照射在她微眯的眼尾,那道殷红像晕开的胭脂,随着眼波流转时,竟在睫毛下投出勾人的魅惑,她故意拖长尾音的尾调,舌尖划过唇的动作,让夜近赫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

夜近赫脸色一沉,男人黑色瞳孔里瞬间漫开杀意,下颌线骤然绷紧,廊柱投下的阴影恰好覆住他紧抿的唇,一幕幕不堪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接连涌现,让他怒气上涌。

夜近赫不再废话,扬起手中利剑,直刺沈青竹的肩头。

沈青竹猛地侧身躲避,剑光劈在残岩断壁之上,发出一阵巨响。

夜近赫每砍一剑,沈青竹便躲一下,尘土飞扬,剑光四射,本就满目疮痍的环境,变得更加混乱。

夜近赫手中的剑在空中画出一道道剑锋,周围狂风呼啸,上方乌云翻滚。

随着夜近赫劈出最后一剑,沈青竹体力耗尽,倒在地上,而夜近赫的最后一击,将一片断墙劈开。

断墙从中间截断倒下的那一瞬间,一顶鸭舌帽随着风飞向空中。

“喂,我的帽子!”墙后一道年轻的男声传来。

夜近赫和沈青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Polo衫、大裤衩的光头男人,朝他的帽子方向伸手。

很快,帽子从天空飞下,稳稳落在他手里,他迅速将帽子戴上。

他从被砍断的墙壁方向走出,掐着腰愤怒地瞪着夜近赫和沈青竹,“你们两个烦不烦啊?我正在吃炸鸡!你们把我的炸鸡震飞了!”

沈青竹愣了半秒,随即朝天启伸出手,哀求道:“他要杀我,我只是个可怜的弱女子,他杀了我的全家,现在对我穷追不舍,多么歹毒,求求你救救我!”

沈青竹的眼泪说来就来。

天启冷笑一声,“你这女巫,我凭什么要救你?我又不是做慈善的。”

沈青竹愣了愣:“你知道我是女巫,那你应该知道他是古战士吧?”

天启抱着胸说道:“你们的祖宗我都知道。”

夜近赫直接将剑指向天启,厉声喝道:“你是谁?”

天启冷笑一声:“我劝你最好不要用剑指着我,你祖宗都不敢这么对我。”

夜近赫眉头一紧,手中的剑开始蓄力,一剑朝天启劈了过去。

“呵。”天启轻轻一挥手,只见夜近赫的剑光还未劈出,他整个人连人带剑已飞了出去,消失在天边。

沈青竹震惊地看着夜近赫飞离的方向,又转头看向天启,脸上又惊又喜:“好强大的男人!”

他居然挥挥手就把一个古战士给弹走了。

沈青竹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天启跑了过去,走到他面前,两边手提起自己的裙摆,微微蹲了蹲身子,向他行了个淑女礼:“见过主人。”

天启冷冷地打量她一眼:“我不是你主人。”

沈青竹露出讨好的笑意,说:“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我的主人了。”

天启:“为什么?

沈青竹:“因为我喜欢追随强者,捍卫强权。”

天启忽然冷笑了起来:现在不是流行反强权吗?你还敢捍卫?”

沈青竹不屑道:“嘴上嚷嚷反强权的人,真等到枪口或者利益抵到脑门了,90%的人跪的比谁都快。”

天启挑眉:“那还剩10%呢?”

沈青竹:“剩下10%分成两份,其中5%付出实际行动,要么坐牢,要么死了。”

天启:“还有5%呢?”

沈青竹:“他们成了新强权和获利者。”

天启抱怀,眼底透着戏谑:“你是那90%下跪的人?”

沈青竹严肃道:“当然不是。我不玩嘴上反抗、身体顺从,还要立贞洁牌坊讽刺别人那套,太恶臭了,我的嘴和身体都顺从。”

天启:“你倒真是懂人心。”

沈青竹:“人心不复杂,只是看清楚了会吐。主人,您可以认我做小奴隶了吗?”

天启摸着下巴:“认你做奴隶有什么好处?”

沈青竹:“好处多了去,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天启:“包括道德之外的事?”

沈青竹捂嘴笑:“道德?嘻嘻,主人,用道德当盾的人,往往是最先拿它当刀的人,所以我不屑呢。不如直接跪在力量面前。伪君子会说这是贱,可我说这是诚实。”

天启指着她:“我看你是邪恶。”

沈青竹眼中放光:“谢谢主人。真实的邪恶让人愤怒,而虚伪的正义让人呕吐。愤怒只是情绪,呕吐折磨身心。”

天启:“所以,你是一个堕落的原始女巫,应该坏事做尽了吧?”

沈青竹:“真正的堕落不是做坏事,而是做坏事前还要先祷告。”

天启微微眯着眼睛:“你信仰神吗?”

沈青竹铿锵有力道:“信仰神的人,归根究底还是信仰强者能够帮助他们。原始女巫不信仰神,只信仰大自然。而我直接信仰强者,我将用我的终生来服侍你。”

天启大笑:“哈哈哈,说得好,你很聪明,我喜欢。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了。”

他还从来都没有认过奴隶呢,这是第一次,图个新鲜也不错。

沈青竹眼珠子溜溜一转:“主人,既然我成为你的奴隶,那作为交换你也得给我一些东西。”

天启:“你要什么?”

沈青竹:“您那么强大,应该不介意给我那么一丢丢的能量。”

天启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个小机灵,想要更强?”

沈青竹谄媚道:“主人,我再怎么样肯定也比不上您呀,既然我是您的奴隶,要是我太弱了出去也给您丢脸,您说是不是?”

天启若有所思地点头:“也对,看你表现,你要是表现的好,给你一点也无所谓。”

沈青竹激动地双手交叉放在胸口,跳了跳:“太好了,主人,还有,如果您的小奴隶被欺负了,您可以出手帮我。”

天启大手一挥:“没问题,帮。”

沈青竹一脸崇拜:“嘻嘻,主人你真棒,你是我所有主人里质量最高的。”

天启皱眉:“你还有很多主人?”

沈青竹双目有神,认真又虔诚:“从现在开始,您是我唯一的主人,我是你一个人的。”

天启转身往废墟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说:“你这女巫还挺浪漫。”

沈青竹跟了上去:“主人喜欢听浪漫的话?”

天启淡淡道:“还可以,不讨厌。”

沈青竹挽住天启的手臂:“那我经常说给主人听。”

*

沈青竹带着天启来到市中心一家高档餐厅,因为天启说他肚子饿了。

“主人,这家餐厅味道特别好,我请客,您想吃多少吃多少!”沈青竹故意用夹子音说话,嗓音嗲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天启往大堂看去,抬手压了一下头上的帽子,看到满桌的客人,他皱了皱眉头,“没位置了。”

“主人放心,我肯定给您找到位置!”沈青竹朝经理的方向走去。

“小姐您好,请问有预定吗?”经理问道。

“我居然还要预定?”沈青竹挑眉。

“小姐,我们餐厅需要提前预定,现在没有位置了,真不好意思。”

沈青竹笑了笑,“没有位置就给我抠出一个位置,我现在就要,趁我还能跟你好好说话。”

经理微微皱眉,“小姐,真的没有位置了。”

“要是来这里的是总统,你们敢说没位置吗?你们这些恶臭又虚伪的人类!”沈青竹忽然瞪大双眼,“我给你三秒钟,给我一个安静的雅座!”

经理冷着脸,“小姐,真的没有位置了。”

话还没说完,沈青竹眼中闪烁出一道金光,嘴里念动咒语,双臂在空中挥舞。

很快,餐厅里所有人都变成了毛茸茸的小鸭子,在地上奶声奶气地嘎嘎乱叫。

经理没变成鸭子,看到眼前这一幕,张大嘴巴尖叫出声。

沈青竹一挥手,餐厅所有的门窗瞬间合上,她一把抓住经理的衣领,咬牙切齿道:“给我上你们餐厅的招牌菜,挑最贵最好的,不然我就把你变成鸭子!”

说着,她用力推了经理一把,朝天启身边走去。

经理看着满地横冲直撞、嘎嘎乱叫的小黄鸭,用力抽了自己一巴掌,确认不是在做梦。

“还愣着干什么?”沈青竹瞪着他,“快去啊,你也想变成鸭子?”

“去去去!我马上去!”经理匆匆朝厨房跑去,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踩到地上的小鸭子,他一边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手机没有任何信号,连紧急电话都拨不出去。

沈青竹指了指一个还没变成鸭子的服务生,“愣着干什么?快过来把这个桌子收拾好!”

服务生脸色苍白,跑到桌前,手抖得端着瓷器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你抖什么?”沈青竹冷笑,“只要你好好服务,少不了你的好处。”

她从袖口抽出一张钞票递给服务生。

服务生哪敢接,沈青竹直接将钱塞进她的胸口,然后翻了个白眼,走到桌子旁,用皮鞋将一只毛茸茸的小鸭子踢到一边。

小鸭子在地上翻了个滚,发出嘎嘎的叫声,钻到桌子底下。

“主人!”沈青竹甜甜一笑,拉开椅子,用裙摆用力擦了擦座椅表面,“快来坐!”

天启顺手将帽檐转到后面,坐在她拉开的椅子上,“你就这么把他们变成鸭子了?”

沈青竹笑着说:“主人,等您吃完离开后,我会把他们变回来的。”

“我的意思是,你就不怕被发现?这么明目张胆在人类社会使用超能力。”天启皱眉。

沈青竹捂嘴嘻嘻笑道:“主人,这是我为您办的第一件事,一定要做好,不然我怎么配当您的小奴隶呢?您说是不是呀?”

天启:“你就不怕惹众怒?”

沈青竹:“众怒是最廉价的激情,只要有人喊‘有个人很坏’,人群就能高.潮。”

天启:“你就不怕被人类群殴?”

沈青竹:“怕什么?他们会忘的,下周他们就开始痛斥别人三观不正。”

说着,她转头看向旁边的服务生,“愣着干嘛?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拿来!”

“马马马上去,马上去!”服务生僵硬地转身,朝酒柜跑去。

天启指了指对面的座椅,“小奴隶,坐下吧。”

“是,主人!”沈青竹优雅地坐下,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天启倒是来了些兴趣,“你怎么不问问我叫什么?来自哪里?”

沈青竹:“不管您叫什么,您都是我的主人。而且无论您来自哪里,您都很强大,我只认您的力量。”

“你这个女巫倒蛮有意思的。”天启挑眉,“不过我提醒你一下,小心纪遇,她最喜欢多管闲事。”

提到纪遇,沈青竹恨得牙痒痒,她强忍怒火,笑眯眯地看着天启,“主人,您跟纪遇很熟吗?”

“哼,谁跟她熟啊!”天启不屑一顾,身体不自在地往后靠了靠,冷漠道:“她也配跟我熟?她算什么东西!”

“主人说得太对了!”沈青竹笑眯眯地说道,“纪遇总是爱多管闲事,人类的存亡关她什么事?怎么自从她到了地球,地球老是要毁灭?”

天启咬牙切齿,“是她故意搞出一堆事情,然后再摆出一副救人的姿态,这样人们就会感谢她,她坏得很呢!”

“主人说得对!”沈青竹附和,“不过主人,您跟纪遇是怎么认识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天启开始跟沈青竹聊起纪遇的事情,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吐槽纪遇,没一句好话。

沈青竹给天启灌了三瓶红酒。吃饱喝足后,天启醉醺醺,脚步虚浮,在沈青竹的搀扶下走出了餐厅。

餐厅所有的人又从鸭子变回了人形,还保持着他们变成鸭子前一秒的动作,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脸上充满了茫然。

沈青竹搀扶着醉态可掬的天启,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她的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厉。

她故意绕开喧嚣,带着天启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

巷子深处,垃圾桶旁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墙角的野猫被他们的脚步声惊得窜入黑暗,只留下一声尖锐的嘶叫。

“主人,您走慢点,小心摔着!”沈青竹的声音依旧甜腻,夹子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扶着天启的胳膊,眼中流露出阴冷的算计。

天启醉眼朦胧,帽子歪斜地挂在头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他打了个酒嗝,含糊道:“小……小奴隶,这酒有点劲儿啊,哈哈,我喜欢喝醉的感觉。”

沈青竹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但脸上笑意更浓,嗲声道:“主人喜欢就好!您这么厉害,喝点酒算什么呀?来,我扶您到那边休息一下!”

她半拖半拽地将天启拉到巷子尽头的一块空地,空地旁是一堵爬满青苔的砖墙,墙角堆着几块破旧的木板。

她轻轻一推,天启便像一摊烂泥般瘫倒在地,帽子滑落,露出他略显苍白的脸庞,嘴角还挂着一丝傻笑。

沈青竹蹲下身,裙摆在地面拖出一道弧线,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天启的脸颊,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戏谑:“主人,你还记得之前说给我能量的事情吗?”

天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嘟囔道:“我要睡了。”

沈青竹食指抵住他的唇,笑得诡异,“主人,那您就先睡一会儿吧。您的能量,我借来用用。”

“嘻嘻。”她站起身,裙摆下的皮鞋踩在碎石上。

接着她的掌心蓄力,一道道光芒从他的手心里流散而出,沈青竹嘴里念着吸食力量的咒语。

淡金色的光化作细密的藤蔓,缓缓缠绕向天启的身体,沿着他的四肢攀爬,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沈青竹的眼中燃起贪婪的火焰:“好强大的能量!”

忽然,剧烈的光波朝着沈青竹打来,她被弹倒在地,摔在地上猛的吐了口血,捂着发痛的胸口:“他太强大了,我的力量不够,没有办法把他的力量吸过来,可恶!”

沈青竹捂着胸口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在这时,一道凛冽的杀气从巷口席卷而来。

沈青竹猛地一颤,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高大的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巷口,腰间的黑铁腰带反射着冷光,他的声音充满杀意:“沈青竹,你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沈青竹心头一紧,但脸上迅速堆起一抹挑衅的笑,夹子音依旧嗲得发腻:“哟,夜大人,你回来啦,我还以为您被打飞到太空去了,真是不远千里回来找我。”

夜近赫冷哼一声,他一步步逼近,靴子踏在碎石上,看到靠在墙上的天启:“你跟他搞在一块了?”

沈青竹眼珠一转,迅速退到天启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主人!快醒醒!有人要杀我,快保护我。”

“哈哈哈。”夜近赫忽然笑了起来,“沈青竹,转身的功夫你又认了一个主人,这是你认的第几个?”

沈青竹笑着说:“第几个主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务实,站在强权一边。”

夜近赫:“你就不怕哪天强权倒台?”

沈青竹:“强权不会消失,它只会换一张脸。如果我够快,它换脸之前我就站到了新的那一边,我只效忠力量本身。”

夜近赫:“……”

他活了400年,从没有见过如此无耻的女人!

“主人快醒醒啊,有人要杀我,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

天启被摇得头晕脑胀,勉强睁开眼,嘴里嘟囔:“谁……谁敢动我的小奴隶?活腻了……”

他试图站起身,却脚下一软,差点摔倒,沈青竹连忙扶住他,将他半拉起来,推到自己身前当挡箭牌。

夜近赫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剑尖直指天启,嘲讽道:“这就是你的靠山?一个醉得站都站不稳的废物?沈青竹,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这个废物可是一挥手就把你打飞了,他现在只是喝多了而已。”沈青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迅速躲在天启身后,低声嘀咕:“主人,您可得顶住啊!”

天启打了个哈欠,身体一晃往旁边跌去,睡着了。

“喂喂,主人!”沈青竹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脸,“主人你快醒醒。”

“别打扰我睡觉。”天启直接将沈青竹推到一旁,迷迷糊糊地往巷口外走,“主人你不能走,你说了要保护我的。”

“看来你的主人对你的生死没什么兴趣。”夜近赫举起手中的剑,朝沈青竹劈了过去。

沈青竹双手紧抓天启的肩膀,将他当成人肉盾牌,让他挡在她和夜近赫的中间。

夜近赫直接砍过去,要先杀了天启。

然而,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夜近赫的剑刃径直穿过天启的身体,仿佛劈中了空气,没有一丝血迹,天启毫发无损!

他醉醺醺地站在原地,傻乎乎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嘟囔道:“哎?没……没砍着?哈哈,剑法不行啊!”

“这怎么可能?”夜近赫的脸色也微微一变,剑尖微微下沉,目光扫过天启,眉头紧锁。

就在他准备再次出手时,忽然,天空之中闪过一道白光,这是古战士的紧急信号,这道白光代表外敌入侵。

夜近赫狠狠瞪了沈青竹一眼,剑刃一收,冷声道:“沈青竹,这次算你命大。下次再让我抓到你,我要你生不如死!”

他袍袖一甩,转身化作一道黑影,眨眼间消失在巷口,留下一阵凛冽的寒风。

沈青竹长吐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眼中却闪过一丝不甘。

她转头看向天启,见他身形摇晃,嘴里还在哼着小曲,气不打一处来。

她猛地冲上前,一把推开天启,尖声道:“你这个废物!不是说好了要保护我吗?结果你就眼看着他砍我!我要你这个主人有何用?”

天启被推得一个趔趄,撞在墙上,他揉了揉眼睛,醉态未消,傻笑道:“你急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嘛?哈哈,刀砍不着我,厉害吧?”

沈青竹咬牙切齿,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厉害个屁!你这醉鬼,要不是夜近赫有急事,我早就被他砍成碎片了!”

她气得跺了跺脚,皮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转身狠狠踢了一脚旁边的破木板,木板应声裂开,碎片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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