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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煞鬼苏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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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里是一股被撕裂又重新拼凑的冷静,从灰烬中爬出来的愤怒:“她们受苦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等她们变坏了,你们就迫不及待的来彰显正义,就像害死我母亲那样害死她们!站在天堂里的恶臭伪君子,凭什么高高在上的道德说教,要求受尽苦难的人正直善良?”

他站在昏黄的光影里,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把长刀插进沉默的空气。

纪遇咆哮道:“你母亲是你父亲害死的,如果你对她的死耿耿于怀,那你就更不应该活成你父亲那个样子!”

“害死我母亲的不光是我父亲,还有你们!”翟仲廷几乎咬紧了牙,“这个世界对女性受害者要求苛刻,一旦受害者表现出任何不正常的行为,就会被指责,从裙子上找不到原因,就从情感上找,然后将其污名化为某种综合症,于是所有的镜头和舆论全都对准受害者。”

“外界不会在乎我母亲经历的绝望与挣扎,他们只会站在安全的地方,用理性去揣测她的顺从和懦弱,甚至会将她当成共犯摧毁她!所以我母亲宁愿死在那个压迫的环境里,也不愿意活着面对外界的冷眼,因为她不是完美的受害者。”

纪遇喉咙像是被梗住了,沉默了许久,沙哑地说道:“她可以逃走,外界会帮助他。”

“真的会帮助吗?谁愿意真正接住她?人们要的不过是满足自己廉价的正义,而不是理解我母亲的苦难!一个女人长期受虐后,是否有崩溃、自毁、甚至顺应的权利?如果她没有这些权利,那加害者不止我父亲,而是整个世界,既然这样,为我什么要善待这个世界?我也可以从每个人身上挑出罪孽,摧毁他们!”

纪遇心脏一鼓一鼓的,很是难受:“不是所有人就会这样对待你母亲,也会有人真心愿意帮她,是你们放弃了。”

“你站在道德的高地上说这些,却没有见过她一个人在厕所里擦掉脸上的血,没有看见她在深夜里对着镜子练习微笑!”

翟仲廷地声音沙哑中带着讽刺,眼神仿佛穿透了对方的表皮,直指那些被遮掩的自私与冷漠,他的眼睛泛红,却没有泪,眼眶似乎被烧的快要破碎。

“人们无视这些,因为张嘴审判受害者,比承担自己的良知要更加的简单,所以用人间清醒粉饰自己的恶意。”

他的声线再压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碾磨出来的痛,带着沉重的重量:“什么是顺应?为了活下去,不让自己崩溃,是最后一点尊严!可人们连这点都不放过,把她视为软弱和支持,大义凛然地给她贴上污名化的标签!她要穿戴整齐,保持正义,情感坚定,连崩溃都得体面,才配得到那群乌合之众一丁点廉价的认同!”

“我母亲的放弃,是因为看清了这个恶劣的世界,而我看着最爱的人一步步走向毁灭,可世界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好不容易抬一下高贵的眼皮,却用清醒作为包装,转化为对受害者的恶意。”

纪遇咬紧唇,将头转过去,避开他的视线。

“为什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翟仲廷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是我撕碎的你对正义的幻想,还是你知道你在维护着一群什么样的怪物,但是你不愿意面对,因为你已经迷失在守护世界的宏大叙事之中,就像我母亲迷失在绝望中,可我母亲就是贱女,你就是高贵!”

纪遇闭上眼睛,一滴泪悄然的从眼角滑落,过了良久她才开口:“我并不高贵,你母亲更不是贱,任何对你母亲的批判都是恶劣的。但是……”

她顿了顿,又对上翟仲廷的视线,“她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一定会很痛苦。这个世界上,她是最不希望你变成你父亲那样的人,可你却让她失望,我为你的母亲感到痛心。”

她直视翟仲廷的眼神,没有憎恨,没有厌恶,只有一股超脱善与恶的悲凉。

翟仲廷听完纪遇的话,仿佛被钉在原地,他眼神猛地一滞,脸上的神情像是被什么利刃划开了一道裂缝,那些被压抑许久的情绪,混乱、疼痛、扭曲,透过这道裂缝迅速涌了出来。

他缓缓垂下眼帘,嘴角却浮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不是释然,而是悲凉与决绝交织的笑容。

“纪遇,你永远摆出这幅好人姿态,你累不累?明明在机遇号上面辱骂我的那个人,才是真实的你。”

纪遇:“既然你那么聪明,那你应该知道我当时是为了激怒你,而我成功了。”

“不。”翟仲廷的眼神骤然收紧,“那是你的本性,只是一直以来被你隐藏了而已。你心里,也有和我一样的东西。”

他的目光像是在审视她内心最深的裂缝,平静却骇人:“你以为你比我干净?你不是不恨这个世界,你只是还有牵挂而已。”

他转身走到一台仪器旁按下几个按钮。

纪遇皱紧了眉头,紧盯着翟仲廷的背影,“你到底想干什么?”

翟仲廷:“我之前的那个主人,向我透露了一些事情,你并没有那么纯粹。”

他按下装置的控制面板,能量网收紧,纪遇感到一股刺入脑海的力量,她的身体开始抽搐了起来。

翟仲廷转过头微微一笑,随后来到她身边,双手捧住她的脸,弯腰凑近她说道:“里里死后,我没有办法向别人倾诉心事,虽然你是我的敌人,但我很喜欢跟你聊天,可接下来还有比聊天更重要的事情。”

翟仲廷伸手拿起桌上一根充满液体的针管,细长的液体从针头里喷涌而出,接着,他将针头对准纪遇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刺了进去。

注射之后,他将针管扔在地上,笑着抚摸她的脸,“你完全不用害怕,很快你就会感谢我。”

纪遇缓缓地闭上眼睛,她最后看到的是翟仲廷饶有趣味的笑容。

等她彻底昏迷后,翟仲廷将她的额头、太阳穴、后脑勺,密密麻麻地插着数十根神经针探,全息界面在她头顶投射出脑电图谱,不同颜色的波段交错。

翟仲廷躺在她身边,将数十条传感束连接到自己的大脑上,闭上了双眼。

*

乌云仿佛在低空盘旋,压得天地都要崩塌。

狂风如野兽般怒吼,卷起黑色的尘沙,撕扯着大地上早已枯萎的藤蔓与破碎的建筑。

整个空间没有阳光,只有无尽的灰暗与死寂,这里是某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翟仲廷的鞋底踏在灰烬之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回应他每一步的降临。

狂风骤然掠过这片暗沉之地,卷起他黑色风衣的下摆,如旌旗猎猎,他一步步向前走着,长身玉立,神色冷峻,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极度克制后的理智,一种比狂暴更令人不安的沉静,侧脸在乌云映照下,呈现出刀锋般的锋利感,骨骼线条清晰,冷白的肤色衬得眼神更加深邃。

远处,闪电撕裂乌云,短暂照亮这片荒芜之地,一座高耸的漆黑石柱出现在风暴中心。

石柱之上,一个女子被铁链死死捆绑在上面。

她低垂着头,湿漉漉的黑发贴着面颊,遮住了脸,她身上的黑衣早已染满灰尘与裂痕,被五花大绑的身体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双脚悬空,绷得发白,气息微弱,但隐藏在黑发下的沉寂,却让人不寒而栗。

她仿佛不像受害者,更像是被封印的魔,连沉默都带着冷酷的力量。

翟仲廷靠近那根柱子时,整个空间的光都仿佛退避,一切颜色都被剥夺,只剩下灰、黑、铁锈色,狂风如嚎哭,上方是永不散的夜幕。

终于,他停下脚步,盯着被锁在柱子上的女人,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紧接着,他屈膝跪地!

膝盖接触地面的瞬间,没有一点屈辱,反而带着一种超越凡人的庄重感。

“主人,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那一刻,风暴骤停,乌云翻滚得更加剧烈,黑暗像是有了心跳。

乌云翻滚的天空如巨大的棺盖压在荒芜之地上,翟仲廷双膝跪在黑色石柱下,像一位堕落的朝圣者。

他仰起头,双目赤红:“主人,我的名字叫翟仲廷,我来解救你了,因为这世界需要你。”

他一字一句,如咒语,在腐朽的空气中震颤:“人类社会早已腐烂,虚伪成风,道德成了最廉价的筹码。伪君子们道貌岸然,实则享受猎杀的快感,明知世界在沉沦,却还要举起灯塔,装作圣人。他们贪婪、怯懦,又妄自尊大,把恶意包裹在正义的外壳里,然后互相鼓掌。”

“可笑的是,他们连自己的丑陋都不敢直视,还要强迫别人维持他们的幻觉。纪遇何其歹毒,胆敢把你囚禁在这里成千上万年,只因你比他们所有人都真实。”

“你是火,是雷,是复仇的风暴,你是那个曾在夜里哭喊,却没人应答的女孩,是那个曾想逃离地狱,却被道德审判逼得跳下悬崖的灵魂。”

“我看清了人类,他们的正义不过是娱乐工具,他们的道德只是廉价的快感。他们用公正之名冷漠杀人,转身在社交平台上炫耀他们的光明磊落。”

“主人,您已经沉睡太久,是时候醒来,给这个世界一点教训!让那些恶臭的伪君子瞧瞧你的厉害!”

那一刻,柱子上的被囚禁者,缓缓抬起了头,漆黑的发丝滑落,露出她那双通红的眼睛,像是被灼烧过的血色宝石,凝视着世界最深的裂痕。

她的嘴角缓慢上扬,似乎在笑,却没有一丝温度。

而那张脸,竟然长得的跟纪遇一模一样。

得到对方的回应之后,翟仲廷接着说道:“主人,我已经捕获了纪遇,完成神经剥离,她的前额叶边缘系统链接被中断,道德调控回路处于静默状态,情绪反馈机制正在崩塌,而您,正在回归。你终于可以挣脱她强加给你的枷锁,摆脱囚禁的牢笼。这个世界强迫纪遇善良,扮演他们想要的样子,您是时候展现出真正的纪遇了。”

就在话音落下的一刹那,黑柱上的锁链上闪过一道裂痕,这些裂痕逐渐从中间往外扩散,坚固的锁链断裂成片片光屑,随风而散。

女子缓缓抬起头,一双血红色的瞳孔在混沌中睁开,她抬起右手,缓缓活动手指,每一个关节仿佛是久经锈蚀的武器再度开锋。

她缓缓下了台阶,脚步优雅,节奏如钟摆般冷静,却踩得灰烬微颤,风从她身后卷起,黑发缕缕飞起,她走到跪着的男人面前停下,垂眸,伸出修长的手指钳住他的下巴,逼他抬头,眼神居高临下,像在检阅一条猎犬。

“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

她的声音虽然轻,却仿佛落在了他灵魂的鼓膜上,每个音节都带着压迫感。

翟仲廷眼中闪着近乎病态的狂热与敬畏,像是在凝望神迹:“没错,自从上次输给纪遇,我就开始筹谋。音乐控制、夺取机遇号,每一步都为了把你唤醒。”

他说到最后,竟带着一丝近乎虔诚的乞求:“请让我追随你,去征服这个虚伪溃烂的世界。”

女子嗤笑一声,像听到了一句幼稚的情话,她甩开他的脸,动作不急不缓,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轻蔑。

她向前走了几步,身影如一道黑色剪影,在风暴中静默伫立。

巨大的石门就在眼前,门外阳光明媚,碧草连天,鸟鸣如诗。

而她所立之处,却电闪雷鸣、阴云密布,仿佛是永夜中的裂谷。

她一言未发,静静凝视那道门。

半晌,她开口,声冷如冰:“她把地狱留给我,却在天堂里谈论善良。”

她回头看了翟仲廷一眼,眼中血色微浮,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黑暗的天穹不断坠落乌云,纪遇缓缓迈出脚步,踏过这道门,来到“天堂”,手指在空气中划过,留下一道道看不见的裂痕。

她的声音响起,如同黑夜中流淌的火焰,低沉、冷艳,又带着令人着迷的危险温度:“生命本就不是一块干净的布,它是撕裂、缝补、再撕裂的过程。所谓善,是人类用来自我标榜的遮羞布,而恶,才是每一次自私选择后,被悄悄藏进阴影里的真相。”

“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煞鬼。煞,是你在深夜默默吞下屈辱时胸口的那道热;是你看见他人施暴却低头装作路人的冷;是你渴望掌控命运,却一再选择顺从的愤怒。它不说话,但它记得你压下的每一个‘不’。”

“鬼,是你在梦里看到自己崩溃却不能尖叫的影子,是你看到别人跌落深渊时,心中升起的得意,是你自诩正义攻击别人时的快感。鬼不会流泪,它只在你自以为高尚时,静静咧嘴笑。”

“人们将煞鬼藏起来,用成熟、理性、清醒来包装自己的自私和邪恶,然后假惺惺地把最真实的自己视为怪物,关进笼子里。”

她抬起头,风拂过脸颊,散乱的黑发狂舞,她的声音陡然变得轻柔,却更令人战栗:“可我不是怪物,我只是醒来得比他们早一点,不屑伪装自己。”

“我将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撕碎所有虚伪的正义、道德的说教、做作的清醒。从今天开始,世界将忘记纪遇,记住我真正的名字。”

她缓缓转过身,直视身后这片废土,血红的瞳仁中映出深渊。

“我的名字,叫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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