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咔嚓……”
石秋榭瞪着眼睛,打开厨房的每一个柜子,认真检查。
他感觉家里闹耗子了,一直有声音。
柜子从上到下被一个个打开,空的,空的,还是空的。
只剩最后一个了,石秋榭手拿锅铲,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打开最大的一个柜子。
似乎……有东西!
这东西背对着他,头发乌黑,脑袋上两只圆不隆冬的耳朵一动一动的。
石秋榭眯起眼睛,心脏跟打桩机似的上下乱窜。
救命啊!
石秋榭发出无声尖叫。
749局,谁有749局的电话!
他家耗子成精啦!
不是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的吗,亲!
你不讲武德啊。
当石秋榭努力压制着自己想要土拨鼠尖叫的冲动时,耗子精已经吃完了手里的东西,并且似乎有转身的倾向。
阿门。
石秋榭画了个十字,表情十分安详。
食物吃完了,耗子精转身,应该是要吃人了。
吾命休矣。
“石哥,”耗子精缓缓开口:“该吃午饭了。”
好熟悉的声音啊。
石秋榭有些恍惚。
这是……
“迟挽!”
石秋榭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又在几秒之内蹦哒到了墙边。
“艹,做的什么狗屁梦!”石秋榭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转头,和沙发上正叼着半个苹果的迟挽面面相觑。
“……做噩梦了?”迟挽咬了口苹果,熟悉的“咔嚓”声再次响起。
“刚是不是你在我睡觉的时候啃苹果?”石秋榭瞪着眼睛,恨不得给迟挽来两下。
“是啊,我还想叫你起来吃午饭呢。”迟挽从脚后跟到头发丝,都写满了“无辜”二字。
“我吃你二奶奶的罗圈腿午饭!你知不知道我刚刚……你脸怎么了,谁打你了?桌子上那果篮怎么那么眼熟?”
石秋榭还没从噩梦的惊悸中完全清醒,刚想给迟挽来点拳脚教育,却发现有人已经先他一步了。
“艹,你去找他们了,你妈打你了是不是?”石秋榭抬起迟挽的下巴,仔细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
“嗯,去找他们把话说开了。”迟挽握住石秋榭的手腕:“果篮我不带回来,他们也是要扔的,太浪费,还不如我们自己吃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我看你叫什么迟挽,你改名叫迟悟净算了!”
石秋榭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胡乱穿上,刚走到门边准备开门,就被迟挽一把摁在门板上了。
“石哥,别去找他们,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我一点都不疼的,真的。”
“……我有点疼,你能不能把我英俊的脸从门板上先挪开。”石秋榭有些口齿不清的回应道。
迟挽像被电打了似的猛地松开手:“对不起石哥,我力气用大了,对不起对不起……”
“行了行了,停止你的复读机行为。”石秋榭搓了几下自己的脸,又捏了捏鼻子。
很好,还是一个很笔挺的好鼻子。
没被门板撞折。
“我看看,好像有点红了,要不我们去医院拍个片子吧,不会骨折吧石哥……”迟挽两只手把住石秋榭的脑袋仔细打量,像在拎猪头肉。
“午饭多点几份脑花吧,”石秋榭的一口气忍了又忍还是叹了出来:“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从哪儿骂起了。”
“撒手。”石秋榭伸手推开迟挽,“我就是想下去给你买个冰袋敷一下,不然你这脸肿得赛皮球明天怎么出门啊。”
“你早说啊。”迟挽一屁股又坐回沙发上,“我还以为你要去医院替我报仇呢。”
“美得你。”石秋榭冲他翻了个白眼:“动动口就算了,我还能朝一个高龄孕妇动手啊,你是嫌我不会缝纫机吗。”
“哎呦,”迟挽歪着头笑出了声:“算我自作多情了,午饭除了脑花你还想吃什么,我一起点了。”
“再来个鸡心吧,”石秋榭换好鞋,手搭在把手上:“我看有的人也挺缺心眼儿的。”
两人在魔都多待了几天。
期间迟挽去找自己的心理医生复查,具体情况如何,石秋榭不知道,因为迟挽不让他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