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花美男啊。
石秋榭看着因为郁闷所以低头靠着柜子发呆的迟挽,心里突然冒出来这几个字。
“咳,她不信是她的事儿,你这么难受干什么。”石秋榭咽了下口水,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从迟挽脸上挪开。
不能怪他啊。
迟挽那丹凤眼底下,还带着点红,长睫毛从侧面看跟蝴蝶翅膀似的。
啧。
真翘啊这睫毛。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太矫情了。”迟挽笑了笑,“虽然我一直知道她不待见我这个儿子,但我就是心里有那种想法。”
“我可是她儿子啊,唯一的孩子,不是张三李四王五那种打酱油的路人甲,我总……总渴望她对我,跟对别人不一样,你明白吗。”
“我……应该明白?”石秋榭拍了拍迟挽的肩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对你确实不一样,比如,她特别特别特别不待见你,一般人可没有这待遇。”
迟挽没说话,抬头和石秋榭对视,两人大眼瞪小眼。
“石哥,”迟挽看着石秋榭:“我是欠你钱了,还是偷你家了,”他没忍住叹了口气:“嘴比菌子还毒。”
“是吗,那下次家里闹耗子别买耗子药了,我去劝耗子几句,保证它主动了结耗生。”
石秋榭绷着脸一本正经,他嘴毒吗,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
但是没正经几秒,他就在迟挽的眼神里败下阵来,捂着眼睛开始狂笑。
迟挽和他对视几秒之后,没忍住偏过头也笑出了声。
两人一个弓着背,一个仰着头,在厨房仰天俯地,傻笑了能有五分钟。
“哎,我不会安慰人,”石秋榭蹭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你柱子哥大学时候失恋,找我来喝酒,本来只有三分伤心,我劝了几句变成了十分,大半夜差点拉着我去跳黄浦江。”
“看出来了。”迟挽捂着笑疼的肚子,给他笑的腿都软了,要不是鞋底防滑估计这会他就五体投地和石秋榭说话了。
“行了,反正你这愿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实现了,从此你就告别过去,开始新生活吧。”石秋榭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他特别想让迟挽把过去的那些烂人烂事全忘了,坏记忆就像肿瘤,不主动把它割了,就会让自己持续痛苦。
“我尽量吧。”迟挽笑笑,他也是真心实意说这句话。
按照常见的套路,他应该顺着石秋榭的话,说“是的是的,我肯定能把那些事忘了,从此和你一起开始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可是生活不是童话,也不是励志创业故事。
一些东西,不是嘴皮子上下一动,就能立马解决的。
石秋榭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迟挽的回答,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诶,我和谁打电话跟你说了,该你了。”迟挽把篮子里的菜叶挑挑拣拣,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你柱子哥,吃烧烤呢,喝了点啤酒就开始废话连篇,没说什么有用的,一会儿说从老板那骗个秘制烧烤配方给我,一会儿又说那边海蛎子好,过年寄两箱回来。”
“……没了?”迟挽等了半天,也没等来石秋榭第二次开口——人家已经在给鸡块焯水了。
“没了啊,本来就没聊什么,我嫌他烦,后面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没事别骚扰我。”石秋榭在柜子里掏了半天,掏了袋龙口粉丝出来。
这个好,等会儿煮熟了拿麻酱凉拌,再擦点黄瓜丝进去。
“鸡得炖两个小时,厨房没啥事儿,你走吧,我正好趁这个时间去地里看看。”石秋榭在围裙上擦完手就把它摘了。
HelloKitty的围裙实在不适合穿着下地。
“哦。”迟挽干巴巴地回道。
他有点想跟着石秋榭一起出去,不过被拒绝了。
“你别去了,外面都是杨絮,我感觉你对那玩意儿还是过敏,脖子那都起小疙瘩了。”
石秋榭揪开迟挽的领子往里面瞅了一眼:“好几个,老实待家吧,我马上就回来了,客厅那抽屉里有过敏药,去吃一粒。”
“知道了。”迟挽捏住石秋榭的手腕,“那你要快点回来。”
“你又饿了?”石秋榭看了他一眼。
“没有。”迟挽摇摇头,刚在王婶那吃完,怎么可能消化那么快。
“不饿你催个屁啊,快走,一会儿身上熏的都是油烟味。”石秋榭推着迟挽的背,把人赶出了厨房。
他回房间换了套旧衣服,身上那套是在魔都新买的,穿着下地他有点不舍得。
菜地里的种都抽苗了,长的还怪好,这个适合还没什么虫子咬。
石秋榭扒拉着白菜苗,心里琢磨着哪天给这些菜上肥。
看完菜地就该去看大棚那边了。
离老远石秋榭就看见大棚外面多出个监控。
这个徐雾和他说了。
因为大棚里面有定制红外感应装置,还有块电子屏,怕被人偷,就拉了根线装了个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