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
“热可可?”
“腻。”
“……要不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法子能上天,给你弄点琼浆玉液,你看行吗?”迟挽拿起石秋榭的杯子,一口气喝干里面的水。
“保质期那么长,肯定加了很多防腐剂,不喝。”石秋榭弹了下已经空了的玻璃杯,声挺脆。
“那你喝风吧,东西南北风,口味多样,现刮现喝。”迟挽给空杯子里捏了几根茶叶梗,放了三四粒枸杞,挤了一小包秋梨膏,挖了两大勺奶粉,最后又往上面撒了点可可粉。
“喝吧,独家秘方,酸甜苦辣什么都有。”迟挽加完水,把杯子推到石秋榭边上。
“你下毒好歹也背着点人,考验我智商呢。”石秋榭瞪着桌子上那杯棕色里掺杂着几抹诡异的紫色的粘稠液体,喝下去晚饭都能吐出来。
“……”迟挽看着石秋榭的眼睛,对视几秒后,他一伸手,自己把杯子里的东西喝完了。
“艹,你疯了吧,快吐了,吐啊!”石秋榭从沙发上弹起来,想拿走杯子,却被迟挽一巴掌又推了回去。
“异食癖犯了?玩自虐呢,抽的哪门子的疯!”石秋榭喊了一声,顺手捶了下沙发。
“啊,我就爱喝水泥。”迟挽偏头清了清嗓子。
“神经病。”石秋榭骂完不说话了。
迟挽拿着杯子去厨房刷干净,然后给石秋榭重新倒了杯白水。
“不攒老婆本。”迟挽突然开口。
“……谁他妈问你这个了。”石秋榭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嗯,你没问,是我自己想说。”迟挽笑了笑,把杯子塞到石秋榭手里。
石秋榭看了眼杯子,又用余光扫了几下迟挽的表情,犹豫几秒后,一仰头把水喝完了。
“好喝吗?”迟挽问。
“你没喝过白开水啊,明知故问。”石秋榭喊了一句,喊完又小声接了句“挺好喝”。
“是吧,我也觉得味道应该还行,起码比我那杯要好。”迟挽站起身,“我改稿去了。”
“知道了。”石秋榭盯着靠枕上的花纹,拿手抠了抠上面的线头。
白开水,难喝。
石秋榭在心里小声嘀咕了句。
“石哥,”迟挽手扶在书房门框上,突然开口。
“又干啥。”烦人精,石秋榭想。
“你要攒老婆本吗?”迟挽歪头,冲他笑了笑。
“我……当然攒……不攒……你管我攒不攒,我他妈有钱就攒没钱就不攒!”石秋榭涨红着脸,吭哧半天。
“哦。”迟挽低头看着地砖上的缝。
“那我还是希望你不攒。”迟挽关上门,给石秋榭留了这么句话。
“什么意思啊。”石秋榭踢了脚被子,翻了个身躺着面壁。
“希望我不攒……咒我没钱啊。”石秋榭有些委屈,“怎么也不盼着我点好。”
但是我没钱,不就要多花迟挽的钱了吗。
那他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到底什么意思呢。”石秋榭又翻了回来,瞪着天花板。
“咒我没老婆……”
是啊,找个老公,就不用攒老婆本了,石秋榭嘿嘿傻笑了两声。
“艹!”不对吧!他立马坐直了。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石秋榭忙的晕头转向。
都快忘了正事儿了。
迟挽很早就跟他表白过了。
他也在不久之前意识到自己可能大概应该是……半弯了。
导致他半弯的罪魁祸首。
就是迟挽。
所以他现在,喜欢迟挽。
迟挽也喜欢他。
这叫……石秋榭摸着下巴思考,叫什么呢。
两情相悦!
石秋榭打了个响指,有些兴奋。
两情相悦,但是还没在一起。所以下一步……
追到迟挽,然后确认关系。
石秋榭掏出手机,在备忘录上写字。
给备忘录上的笔记改完名字,石秋榭搓了搓自己的后脑勺。
啊。
春天到了。
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
他石汉三,要开始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