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应该做的,怎么能让芸小姐破费呢?”吴十背着药箱跟着赵芸身后,宽阔的身体能够完全遮住赵芸,但是却像个小兔子般瑟缩着。
赵芸抬起头,拍了拍他的胳膊:“做的很好嘛,再说我也有些饿了,母亲平日里不让我在外面小摊上吃,这次我们偷偷地吃。”赵芸调皮地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吴十高兴地点点头。
两人走到一家小摊子边,要了两碗羊肉汤和几个包子,许是上午真累着了,赵芸将一整碗汤和两个包子都吃完了,只是站起来却觉得有些撑,索性下午没事,两人便慢悠悠走着,这条街离屿道较近,小摊贩也比较多,各色吃食和小玩意儿都是主街看不到的赵芸也乐得多逛逛,以往和师父一起自己哪里能做主闲逛,现在有了机会,自是随心而动了。
走到一个小巷子旁忽而听见有人在哭,赵芸站定脚步问:“吴十,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好像有女人在哭。”吴十仔细听过后回道。
赵芸只觉得哭声格外悲伤,想着走近一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吴十连忙挡在赵芸面前,小声地说:“芸小姐,我先去看看。”赵芸点点头,默默地跟在吴十后边,走了几步路,在一堆杂物后面发现了一个蹲着哭泣的女人。吴十左右查看,发现只有这一个人便放心地让赵芸前来。
“姑娘,你怎么了?”赵芸走上前去蹲下,轻轻地问着。那女人却像受到惊吓般一直往那堆杂物里躲,赵芸发现她的额角和手上都有伤痕,衣服好像也有撕破的痕迹,便十分关切地继续询问:“是有人打你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去报案?”
“不,不,不。”那女人急忙挥着手,又赶紧遮住脸,“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摔着了,不要报案。”
看着女人闪躲的眼神,赵芸想她一定不会是摔着了,但是她不肯报案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想着还剩下一些活血化瘀的膏药,便起身在药箱里找了起来。“我是个大夫,你不用害怕的。这些膏药涂在伤处,可以化瘀止痛。”赵芸说着把几瓶药塞进那个女人手中,女人怯怯地看着赵芸,慢慢止住了哭泣。
“但是这些膏药不多,十天后我会在屿道那边的小院子里义诊,你要是还有需要的话可以去那里找我。”赵芸真切地说着,轻轻地拉过她的手慢慢地将她牵了起来,仔细看她脸上的伤,一些是旧伤一些是明显的新伤,赵芸心疼不已,不知道她究竟遭遇了什么,“赶紧回家擦药吧,你衣着单薄,别着凉了。”女人感激地点点头,转身往小巷深处走去。
回到家里,赵芸还在想着这件事,怕女子是遭遇了什么恶人的威胁才不敢报案,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才好。晚上吃饭时,和大家说起这件事,苏雨晴怕赵芸卷入麻烦事,劝说赵芸不要多管,能够帮她医治已是善心,万一因此让自己陷入险境,那她可真是活不下去了。
“听芸儿说,那人身上旧伤叠着新伤,怕是不止一次被打,但是即使这样还是不肯报官,要么是受到威胁不敢报官,要么是亲近之人所为不肯报官。”赵棉娓娓道来,“若是受到威胁,她肯定不愿说予人听,我朝律法规定必须由伤者或其家人报官,不可由不相关的旁人代理,她不愿去,我们也没有办法,若是亲近之人所为,按照律法也不会入罪,只能算是家事加以调解,若外人插手,还可能被反咬一口。”
赵芸听着,眉毛渐渐拧了起来,好像自己确实无能为力,不过她从小父母恩爱、家庭和睦,想不通竟会有亲近之人行如此毒手,想必是那女子受到了威胁也未可知。
过了十日,赵芸怀着心思又来到了屿道,只是义诊结束后好久仍未看见那女子前来,看着太阳渐渐偏过去,赵芸想自己可能思虑过多了,其实那女子的处境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也不一定,“我们走吧。”赵芸轻轻地说着,吴十背起药箱便跟在了赵芸身后。
刚走出门,赵芸只是随意低头一看,竟见那女子靠着墙坐在地上,胳膊上还渗出了丝丝血迹,“吴十,快,我们一起把她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