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韭安慰她:“我们来得及。古国遗迹那么大,掌握卢竹久藏在哪个方向,只有我们。”
“好!这次你小心一点,我一定帮你挡住霉运!”阿桃振作起来。
有那么背运吗?
这算是不幸吗?
摔了一下,亏一些修为,阿韭尚能维持人形,而且遇见了易朗,找到了卢竹久的线索……不过是成功路上必须付出的“管理费”嘛。
卢竹久为何在假灵泉坑里插旗……阿韭和阿桃得不出结论。
曾经来此的易朗和曾青也觉得奇怪。
他们想着提醒附近乡民不要误入深坑,一人拿旗杆,一人带旗子,结果灵泉坑之前已经有三面旗子了。
易朗认得,两面旗子有署名,大抵是顾苍艾替朱樱一同插上的。
另外一面旗子便是“入禁”旗。
曾青了解卢竹久的性格,便猜测这是卢竹久给他的信号。
曾青撕下旗子后半截的绿布,绑在旗杆上,当做一面标准旗。
“信号?”易朗问曾青。
曾青刚刚把好的旗杆用在绿布上,现在正弯腰寻找一段合适的树杈当灵泉旗的旗杆。
他单手扶腰:“卢竹久说卢家集的散修不好对付,她不愿跟我走,也不愿让我投,是因为不想让我们这边的修为和卢家集散修的混在一起。”
“你们眼里?修为也要分个高下?”
“我可没那么说,这都是你的理解。”曾青挑了一段粗木,拖到易朗面前,“我答应她帮忙除掉仇人,但卢竹久具体记恨谁,她不肯同我讲,只是我们约定好,她乐意的话就给我信号。”
易朗扫了一眼断木,望着他的眼睛,执着得问:“那这个旗子何解?”
“帮我打磨一根旗杆。”
倒是提起要求来了。
易朗转身就走。
曾青明确说过不想投易朗,易朗不帮忙,他自己也能理解。
他也会一些法术,不过不太熟练。当时和卢竹久说除掉对方时,卢竹久还让曾青演示一下,对着木桩曾青不在话下,可卢竹久拎起她自己养的小土狗,曾青立马胆怯了。
他本来也很胆怯,若不是师父嘱咐他去找卢竹久。他从不敢和女孩子说话。
他也不愿和男人说话。
开口,真的很难。
留字条,是曾青最喜欢的交流方式。
他和卢竹久之前互书信件,他以为事情会非常顺利。
直到卢竹久见他不敢除掉小土狗,眼神瞬间黯然。
曾青知道卢竹久会就地取材写字,所以这面旗子就是从她藏匿的地点找来的材料。这些日子,曾青让易朗在藕娘身边探查散修们的情况,他自己终于有点卢竹久仇家的线索,却没机会联系上卢竹久本人。
“这字用的红泥出自古国遗迹,”易朗面对旗子已经自己分析出来了,“卢竹久的信号……是从藏身地拿来的材料?这不会是墓里挖出来的布吧?”
曾青切下一根木条,穿过自己的空白旗。
易朗帮他把旗子立好,问:“她把藏身地告诉你了……她还会回去吗?”
“不会。这是她要进行下一步的信号。她会去哪儿呢?”曾青反问道。
易朗有些头绪。
只不过他想不通卢竹久的最终目的。
卢竹久是灵泉宗的小师妹,宗主带她进来的时候,她很腼腆,对经理堂的事务兴趣不大,而是喜欢去行研堂自行研究。
突然有一天,她躲在自己房间里不肯出来,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
据说,她开门领饭时表情十分惊恐。
那时顾苍艾以为她翻得书卷里有虫子,但大家查下来,一切如常。
后来,卢竹久再出门,便想来经理堂。
卢竹久这种症状,易朗也曾有过。
听说她要来经理堂,易朗便和宗主求情,让她顺利过来。
之前行研堂的人立马反感起卢竹久。例行报告的时候改了,不通知卢竹久。书库的机关锁改了,不告诉卢竹久。最新的灵泉消息,本来贴在卢竹久房间不远处的墙上,后来改成灵泉宗另一侧的板子上。
不过没有关系,卢竹久进了经理堂之后完全不听行研堂的调研分析。
易朗的日常本来了无生趣,见到卢竹久和行研堂的人隔三差五互相挤兑,他便以此为乐。
聊过之后,易朗得知卢竹久她自己有一套理论,奈何自己的新基金修为太少,难以实现。于是易朗带着她去投分红多的灵泉。卢竹久很是感恩,但是她还是满面忧愁。
后来,曾青找上门来,易朗便立马把卢竹久推过去与他相见。可易朗和曾青没想到,卢竹久并不是对增加灵泉基金的修为池子有兴趣。
她想拿额外的修为去建假灵泉坑。卢竹久和易朗讲过原因,为了报复行研堂那几个对她恶言相向的坏蛋。所以,卢竹久悄悄搭建假灵泉坑时,易朗帮她打掩护,也帮她把顾苍艾引过来。
易朗知道,卢竹久当时没有撒谎,但却只说出原因的一半。
卢竹久记仇。
投卢竹久灵泉基金的卢家集散修也恨她。
与认真找出卢竹久仇家的曾青不同,易朗觉得只要冤冤相报无休无止,他的每一天就足够快活。
他和曾青路行一半,听到有人直呼他的大名。
他回头望去,来者是阿韭。